关溱被勾起了回忆,小嘴叭叭地说了老多,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只要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做的事儿又不伤天害理,其余的管他那么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在自己的世界独自美丽就成。”
“我今天能护的了你,估计以后他们还会找你麻烦的,所以接下来的就全靠你自己了,一个人很少能赢,但也总会有赢的时候,所以去他妈的生活,你得赢这一次。”
“好啦,起来吧。”关溱弯了弯腰,将出汗了的手心在裤子上抿了抿,尽量让伸出的那只手保持干净。
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顾云谏抬了眼,他的双臂交叉将脸全部挡住,只留下一双宛若死灰的眼睛,又长又厚的刘海遮盖住他的表情,他看向关溱的眼神是惶恐不安却又带着一丝渴慕感激的,可惜他没有主动去握那只骨节修长的手。
关溱无奈地耸耸肩,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在撤回的途中,关溱没有注意到,眼前蜷缩的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那眼神带着敬畏和虔诚,像是在看救世主。
抚慰过冰冷和创伤的火焰已经远去。
“给你创可贴,实不相瞒我打架很厉害的,身上的创伤难免会有,恰好今天带了几个,给你用吧。”关溱一拍大腿,才想起来这一桩事儿,他摸了摸口袋将创可贴全部塞给顾云谏。
“关溱!我们到了,走一起去打球!”远处几个穿着篮球衣的同龄人喊道。
“知道了。”
关溱应了一声,扭过头来冲顾云谏笑了下,“我等的人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天色不晚了你也赶紧回家。”说罢关溱拿起石桌上的几本书跑远了。
顾云谏窸窸窣窣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先用纸巾将自己的双手擦干净了,他才走了两步弯腰将滚落在石桌缝隙中的圆珠笔捡了起来并敬重地捧在手掌心。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圆珠笔收进口袋里贴身藏着,关溱那一群人还没走远,顾云谏的目光忍不住地跟随着他飘远,最后他鬼使神差地也跟着他们一起到了篮球场。
关溱的球技很好,顾云谏像做贼似的趴在栏杆的缝隙上,仅露了一只眼睛,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那个像太阳一般的少年。
其实顾云谏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喜欢打篮球,然而深陷淤泥中的他怎么会有想和关溱一起打篮球的想法呢?
他不配啊。
顾云谏维持着这一个动作,不声不响地等关溱他们打完球彻底走了之后,他才挪着已经僵硬的腿脚,一瘸一拐地走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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