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说:就当我死了吧。
对不起,陛下。
我无能为力了。
求您当我已经死了。
让我的爱伴我死亡,依旧给予你尽力的余生。
如您再见到我的躯壳,请您不要留手一定杀了他。
因为我已经死了,我早就死了。
他是寄生在我躯壳里的蛆虫,是最邪恶恶心的怪物。
那不是我。
那不是我。
他不是我。
不爱你的不是我。
凤悯拼着最后一丝清醒,默背了好几遍楚怜的名字,试着留住留住片刻的温存。
直到,连冰冷冷瞳孔也竖起来,变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大长老迈着步子,拿着一封调开南天门守卫的诏书放到凤悯面前:“少主,还记得那小天帝的字迹吗?”
凤悯冰冷的竖瞳落到面前的诏书上,冷然的表情冲淡了不少艳气:“记得。”
他现在就像一把有自主意识的刀,乖顺又致命,不会反抗,不再疑惑,不需要自己思考,只要领命便可不死不休的大杀四方。
大长老满意的看着他如今的状态,轻笑道:“照着上面的内容,按他的字迹誊一遍,你知道我说的谁。”
凤悯眼神孤寂沉郁,终于像个不会痛不会反抗的傀儡,听话的拿起准备好的笔墨,写下曾经怀中柔软心动,用沸腾热血描摹过的清隽字迹。
短短几句话,写的他胸口刺痛,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思索一圈却找不到原因。
他不知道这段话会让楚怜陷入何种境地,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一样。
泪滴落在未干的字迹,晕湿了墨色的毛刺。
凤悯垂着脑袋,没有号令,不言不语。
大长老“啧”了一声,拿起他面前的纸张看了看,重新拿了份仿照天帝下旨独用的银白滚边细纹绢布放到他面前:“重新写一份吧。”
凡相法决大成的确让凤悯陷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疯狂,血玉的镇压一度失效。
大长老甚至控制不住他,本以为他会从此沦为一个杀戮机器,都准备改变方案,直接给凤悯下达指令,让他趁着与楚怜温存的间隙,捏碎他的头颅。
让他没想到的是,凤悯的癫狂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可笑的是,停止的时候,也就是他提起楚怜的名字不久。
罪犯因为受害者的名字,而获得了短暂的救赎,这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啊。
但也正因为这,大长老心有顾虑,不敢给凤悯下达让他伤害楚怜的命令。
楚怜是凤悯的不可抛弃的信念,他怕在一定状态下,楚怜一个眼神就能令结果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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