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有遗体,没有骨灰的葬礼,来了许多人。
所有人都面带悲伤,在空棺材前洒泪痛苦,好像真的为这个曾经横扫整个黑道的人物突然死亡而惋惜。
楚茨的演技恰到好处,多一分嫌油腻,少一分诚意不够。
忙活了一整个上午,他嘴唇起皮,眼睛微肿,说话的声音透着几分哑,比起其他几个深情悲痛,努力往痛不欲生的孝子方向扭的兄弟要有说服力的多。
人长得帅点,多多少少占便宜。
楚茨竖起耳朵,听见有两个贵妇吐槽老四演技太差,居然在背着众人偷偷抹眼药水。
“相比之下,那个模样俊俏的儿子就好多了,虽然只是养父,但看他也是真难受,眼睛都肿了。”
那是楚茨一早起来用辣椒面辣的。
客人陆陆续续到来,但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没来。
楚茨记得,还小的时候,有个蓄着胡子的男人,经常来家里。
他长得不好看,从眉骨到鼻梁,斜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就算是摆出和蔼的表情,还是容易吓着孩子。
江瑾就被他吓哭过好几次。
后来集团成立,那个叔叔,成了集团董事会一员,就不经常来了。
詹棣死了,以他跟詹棣的关系,不可能不来。
楚茨正想着,曹操就到了。
来人带着十几个保镖,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倒像是收保护费。
所有站在中间的人都被清理开,个子不高的老者直直的向灵堂走来。
楚茨抽了两柱香送过去。
老头戴着墨镜,看了他一眼。
楚茨微微低下头,声音暗哑:“杨叔。”
老头没搭话,点燃一炷香,镇重的对着面前的黑白照片拜了拜。
“我看你来了。”
短短几个字,说的悲戚哀痛。
君宴从外面进来,精准的找着时间,见杨中搀扶起来。
“杨叔,节哀顺变。”
杨中拍了拍他的手,让他跟自己到边上说话。
楚茨不动声色的跟过去。
詹棣出事的时候,杨中在外国。
他的重孙满月了,按照家乡的习俗,应当吃满月酒。
虽然洋孙媳妇一家不重视这个,但他当太爷的,不能不给孩子包大礼。
“我也没想到,这么一去,就是天人相隔。”
君宴表情沉痛:“叫人惋惜的是,父亲的血脉没留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仔细留意杨中的表情。
他已经把脸上戴着的墨镜拿了下来,老成橘子皮的脸上,沟壑纵横,比年轻时候的相貌还要骇人。
杨中对孩子的反应,太过平淡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确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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