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愣了愣,方才得知这确实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尊神是在拿这种事考验她,只怕就算她不出手,尊神也会主动去救的。
郁卿疲惫地笑了一笑,立马上前扶住那孩子,可是他整个人佝偻着,不停地咳嗽,整个人也瘦得可怕,郁卿拍了几下他的背,就不由得放缓了力度,仿佛是怕他散架了一样。
越来越多的鲛人们开始聚集在这片云的下方,有些强壮有力的雄性,拿起钢叉对着郁卿背后就是一个投掷。
而那男孩正好看见,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危险”之后,就只身挡住郁卿的前面,甚至还张开了手臂作护佑状……然而,这一切显然是轮不到一个孩子操心的,云渡只是轻轻一动手指,那个钢叉便滞在半空中一瞬之后,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栽落了下去。
男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神迹”,可是他显然更加不安了,重重地喘息了几下之后,方又倒进郁卿的怀里。
“他晕倒了。”郁卿也不肯抛弃他,她盯着这孩子的面容,几次犹豫,想要伸出手抹去他脸上的污垢,终于下定了决心时,底下那群聚拢而起的鲛人却又叫嚣起来:“交出这个孩子,我饶你们不死!”
这明晃晃的就是寻仇,大概这群鲛人们也发现了这孩子同那渔夫的关系。郁卿求助似的看向云渡,轻声问道:“怎么办?”
“这群鲛人行事太过刚烈,那渔夫固然有错,也不该让整个渔村都来陪葬。”云渡面上吹过湿润的海风,碎发飞舞,面容越发清癯,而一双眼睛仿佛凝了细碎的冰雪,说话间也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感性,只是求仁得仁地分析。
郁卿默了默,亦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场海啸之下,有鲛人们的悲切愤怒,也有凡人们的无辜无奈。然而错误已经铸下,到底有这么多无辜的性命,这群鲛人们无论如何也应当被问责。
“现在,你自当使用沉渊的力量,给予鲛人们威慑,然后褪去这浪潮。”云渡将那雪白的长剑微微递上,而郁卿点了点头,化作一缕轻婚,附于剑中,又直直坠落下去,深深插入到鲛人们所围拢的礁石当中。
辟潮之术与其他结界术法相通,她在剑中,双手迅速结印,以自己为中心拨拉开那片海潮,鲛人们亦卷入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退潮一起,被迫往大海的方向回溯。
这破败村庄慢慢展现出原本的样貌来,可那细沙上面,却横七竖八地满是尸首,想必没有多少幸存者。
而另一边,云渡却已经抵达了海边,与那鲛人的首领开始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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