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往往非要在这种时候,才会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些什么。
门外的少年伫立了很多,他的指尖擦过门缝,眉宇几次紧锁,却又缓缓舒了几口气试着平复。
他本该高兴的,不是么?
可是此刻那颗属于人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渐渐发紧发疼。
“好。”他缓缓闭目,“我会做好我自己的事,但我也会尽全力来救治你,而你只需记得你今日的承诺。我先走了,阿姐。”
他只有转身,似乎才不会让她感到失望。
而一身素衣的少女,亦是脱力一般,沿着门缓缓蹲下。过了良久,门口围跪着的军医们,方听见里面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泣声。
……
云渡封锁了太守府,同时回军营召了各统领,统计士兵们最近的身体状况,其中有些出现风寒症状的,等不及再细细分辨是否感染了瘟疫,直接就被隔离了起来。
这是个大工程,一些士兵拒不配合,还得云渡亲自或抚慰或处理,自然,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军医们在接诊了数十位病人之后,其中一位捏了自己下巴上的羊须,沉吟道:“依下官看,这倒很像是几个月前掖州爆发的时疫,只是那个时候有位女神医迅速就研制出了药方,而且大部分百姓都被治愈了。”
云渡拧起几日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
他有了头绪,便也就立刻采取了行动。而临走前,他刚准备挂上战甲,却发现身边原本伺候他起居的副将也不见人影。
原本他并没有对那人的擅离有过多的注意,只是在这种特殊时期,他免不得事事都要过一遍心。
旁边有个士兵答了他的疑惑:“回将军,邢副将似乎也是染上了疫病,于今晨被隔离起来了。”
云渡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邢朗最近两日都跟在他左右,并没有过多接触过患病的人,怎么就好端端地染上了时疫?可是不光是他,仔细想想,这场疫病来得很是蹊跷,明明掖州离洛都一南一北,相距很远,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那士兵欲言又止的,“将军,邢副将平日里很是喜欢玩那个您从太守府里带来的海东青,不过一直没敢告诉您……昨儿夜里,他被那海东青啄了一口,手背血淋淋的,而且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呕吐了……将军,您看……”
海东青?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云渡的目光,落在帐篷顶上悬挂下来的空鸟笼里,因为那鸟脑子灵光,会认路,而且是爱飞的猛禽,所以云渡让人每日在固定时辰里打开笼子,放那海东青出去溜达几个时辰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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