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章 故人现，未相见

孟辰岁刚出殿堂，又听自家少主叫道：“等等，雄的也不行，让他自个儿去。”

　　孟辰岁无奈，在心里吐槽着，面若冰霜，倒是没有露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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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未年皱着眉靠着池岸。

　　他大概能摸清这魔教怎么来的了，先前在奉唐时估摸着段城就按捺不住了，而回到清绝宗后时常不见影踪，怕是一刻不停的组织邪教了，不过顾未年也是真佩服，段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整出个名堂。虽然他不知道这邪教的规模，但就单按他这一路过来时殿堂内的豪华程度来看，也可以推出这断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小门小派。

　　他长叹一口气，疼痛过后的精疲力尽在这温水中得到缓解，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没有感觉到不适才闭上眼安心泡着。

　　顾未年能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段城。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演呢？

　　顾未年掩去了唇边一点笑意，任然是褪去了温和后的冷淡疏离。

　　片刻后，正打算踏上池岸，又忽然想起段城正看着他，大脑当场顿机，一瞬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上浴袍，偏偏本人的气质还是那么出尘。

　　陌烛：……老顾牛批。

　　他出了澡池，走回殿堂中央，踏着铺地的鲜血——那是他的。

　　顾未年低垂着眸，手轻轻抚过嫁衣，眼里带着些许深藏的茫然与期待，他稍稍偏了偏头，虽然不知道段城是从哪个角度观察他，总之装就对了，要是段城看不到那就让陌烛帮忙。

　　他的手指勾起嫁衣，像是轻笑了声，周围的婢女早成了傀儡，服侍他穿戴。

　　他的脚擦过地上干涸的血，落座到梳妆台前，眸子还是低垂着的，整个就像一个明明碎得不成样子偏偏还要将自己黏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精致瓷娃娃。

　　段城恍惚的想：好像只有这一刻，他的师尊肯乖了。

　　他看到了之前顾未年眼中细碎的茫然和期待，他不能理解。

　　他觉得顾未年应该恨他的。

　　他费了顾未年修炼百年的修为。

　　他毁了顾未年绝顶厉害的灵根。

　　他辱了顾未年光风霁月的名节。

　　将来…将来他还要让顾未年尝尝，尝尝……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两世都如此，虽然换了种玩法，总归结局还是一样的。

　　若是……顾未年对他付出了真心就不一样了。

　　对啊，之前顾未年抚摸嫁衣时流露出的期待。

　　期待什么呢？期待嫁给他？

　　段城低笑一声：“真让人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