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祁沐也刚结束了一场小手术,此时刚回到办公室。
正准备拿笔写报告,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
是他给郁媤专门设置的铃声。
“喂老婆想我了吗?”
“屁话,谁想你!”郁媤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内心还是很甜蜜的,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那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今天看到林惜了。”
“林惜?在哪!?”
听到杨祁沐加重的语气,郁媤皱眉,“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哦,没什么,老婆大人你说!”
“我在机场看到的,她和她那个导师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给我的感觉有点猫腻。”
和男人在一起?
杨祁沐皱眉,他知道林惜有个导师,长得不错,更重要的是年纪轻轻都拿了好久个生物学领域比较重要的奖项了。
以前聚餐的时候,林惜只要提起她那个导师,总是充满了敬佩之意,眼神里更是闪烁着光芒。
想起席川说两人离婚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因为工作。
“你在哪个机场看到的?”
“当然是连城的机场啊!”郁媤有些不满意杨祁沐的反应。
“哦~哦!老婆你回来啦!”
“哼,不然呢!”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气死她了!
“哎呦我的小心肝,老公错了,晚上回家随你的怎么罚,上一次那个搓衣板坏了,下班的时候我买一个回去!”
“这还差不多,我想吃糖醋鱼了!”郁媤属于气的急,消的也快的人,杨祁沐这么一哄,立马对着他撒娇,完全不像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
两人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杨祁沐看着报告单发呆,想着郁媤说的话,有些纠结。
席川和林惜离婚的事情真的有其他原因吗,或者说是林惜的原因。
作为席川唯一的好友,杨祁沐对于这件事情也分外的在意。
他想去问席川,但想着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去问了,席川也不会理他的。
看来还是只有等到下班的时候,再去问问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杨祁沐本是想拦着席川聊聊的,结果去了他办公室,发现已然没了他的身影。
杨祁沐有点纳闷,这么准时的么,不像席川的风格啊!
难道有什么事情?
杨祁沐还真猜对了,席川之所以这么着急回家,是因为两位老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来的急,以往都会提前两天打招呼,这一次竟然到了才说。
席川不知道是不是两位老人知道了什么,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好先回家。
回到家,两位老人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入冬的天气很冷,但老两口有说有笑的,仿佛一切寒风都被阻挡在外。
这一刻席川竟然有说不尽的羡慕,他以为他和林惜也会这样的。
“爸,妈。”
“诶,小川回来啦,快快过来,我给你和惜惜带了些东西,快拎进去。”林母乐呵呵的看着席川。
见她的笑容,席川松了口气,看来二老还不知道,“好。”
三人进了屋,只留下院子里那株梨树在寒风中摇曳。
到了屋内,林母开始介绍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小川啊,这是我买的补品,可以调养女儿身子的,等惜惜回来了,你多煮给她吃,她年龄也不小了,比不上那些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这怀个孩子更加要注意调养。”
作为医生的职业病,席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成分表,发现确实是调养身子的补品,这才点头。
虽然是补品,只是不太符合林惜的胃口。
想到这里,席川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心里一痛,最后极为快速的收敛好自己的神情。
“爸妈,这次来要住几天?”
两位老人现在已经退休了,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偶尔会随着老年团去旅游。
这一次来,就是两人报了一个旅行团,准备去国外走走。
“不住了,我们明天就要走,你爸这一次报了一个国外的旅行团,要一个月才回来,明天的飞机,我们就是看看你和惜惜,对了惜惜今晚回来吗?”
“她,今晚不回来,最近实验室那边很忙,大概要过几天才回来。”席川终究还是说了谎,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对二老说,也不想打扰二老的兴致。
听到女儿不回来,林母有些失落,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林父脸上的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唉!惜惜真是……还好惜惜嫁给你了,不然谁能忍受她啊!”林母对于林惜一直不着家这件事很是不满,虽然她不是那么封建的女性,但是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也有些心疼席川。虽说林惜是自己的女儿,但席川也是自己的孩子。
“没事的妈。”
“怎么能没事呢,她都三十了,你也三十四了,有些事情还是得两头兼顾,你也是一样,工作重要,这家庭也重要,按照你们现在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兴起一个真正的家呐!”
兴家,席川沉默,确实,在很多人眼中,一个真正的家得有小孩,那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除了房产证上面写了他和林惜的名字,能证明这房子是他的,却不能证明这是他的家。
林惜,你真够残忍的,说好给他一个家,现在却把这个家拆散了。
林母见席川不说话,怕他听得厌烦,可是这些事不说,两人始终分不清轻重,:“你也别怪妈话多,现在我和你爸也清闲,就需要一个孙子在耳边吵吵,让我们清醒些。而且孩子我们还可以带,也不会打扰你们多少,等我和你爸动不得的时候,你们需要放弃更多。所以啊,不要在惯着惜惜了,你作为丈夫也有权利管管她。”
“好,妈,您们放心,我会和她说的。”
“这才是好孩子。刚才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一条鱼,一会让你爸给你做鱼吃!”
林母说完,就拎着自己老公进了厨房,留下席川在原地沉默着。
作为丈夫他是有权利管她,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他拿什么管?
如果,有没有如果,如果当时反对她去实验室工作,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