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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竟然保护自己

因着要上山采药,洄兰未着裙装,只穿了一身青色短打,青丝用发带高束,腰间亘古不变的别着一把奇特的短刀,格外显得有几分英气。

  江寻下楼,见到洄兰,眼睛有稍许吃惊。素知洄兰贪睡,不到午时压根见不到人影,本以为自己还要等上良久,没成想反倒是人家在等自己。

  洄兰给江寻递了个背篓:“可要吃过早饭再走?”

  江寻摇摇头,不习惯让别人等着。

  洄兰就知道江寻会拒绝,这小子太介意了,就怕给谁添了麻烦。随即又递给江寻一块芝麻饼,她早些时候去买的,现在还带着些温度。

  “边走边吃吧。”

  江寻话少,平时除非自己问他,他才会答上一两句,而更多时候则是就静静候在一旁,细心观察。

  “那水黛姐姐?”江寻迟疑的问道。

  这水黛就是姐姐,却一回也没听这小子叫过自己,洄兰理了理手上的东西,检查要带的水和干粮。

  “她不去了。”洄兰面上漫不经心,暗地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江寻点点头,也并没多问,就直径跟着洄兰出了门。

  洄兰心想莫非是自己在他面前施过法术,把他吓着了,所以他叫别人都是姐姐,只和自己刻意保持着距离。

  经过一番思考,洄兰觉得自己应该少在江寻面前表现出自己特殊些的一面,届时这小子也应该和自己亲近些了。

  洄兰想着事情,一路无话。倒是江寻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是默默跟了一路。两人竟然达到了一种莫名颇为默契的状态。

  两人一路上并未多做停留,转眼到了山腰处。

  “可要歇一歇?”洄兰停下步子问,因着她是妖,体力比上凡人要好上太多,因此连着走了许久,连个大气都不带喘的。

  不过这江寻倒是出了不少汗,气息也有些急。他应是有些累了,但却也不说。

  洄兰没等江寻回答,就停下了步子,倚在一课树旁,递水给他。

  “一会儿下到这个山谷里,应该就可以看到一些需要的草药了。”洄兰大概说了下目的地,让江寻心里有个准备。

  江寻喝了些水,又歇了会,气息也开始平缓起来,不难看见的,他有些开心,眼底了满是喜悦。

  这个洄兰就有些看不懂了,不知这小子在傻乐什么,明明身子弱,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你在开心什么呢?”洄兰抬起眸子看他,含笑问。

  “以前只在书中看过山林里景物,如今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真真切切感受,虫鸣鸟叫相交映竟如此悦耳,风中也带着一丝清香。”江寻闭着眸子细细嗅了一口道。

  洄兰看了看他,正在感受着周遭一切,于是也并未打断他,神色飘向远方,开口道:“有个地方也很美,有江水、月色和萤火虫。”

  江寻只觉得洄兰如常的神色中竟然莫名多了几分伤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这个一直坚毅勇敢的女子,竟也会流露出这种感情。

  有了刚刚的交流,两人一路上终于是多了些话,洄兰会一路上教江寻识别些草药。哪些有毒,哪些无毒,各有些什么功效。讲的大致和当初在无名寺里云易大师给小弟子们授医理的内容差不多,那是她听着总觉得云易讲得太多太杂。到自己讲起来时,却觉得只有讲得多谢,全面些,才不至于把药用错。

  “你要用到的就是这两种药材,柴胡和升麻。”洄兰看着山谷里长了好一大片,又教着江寻辨别了起来:“柴胡归心包络,升麻又能治气虚之症,是你要用到的一味主要药材。”

  江寻还从未见过洄兰如此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让其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柔和的淡淡光芒。

  “你为何会学医?”这是江寻今天以来的第一次出动说话,他很好奇,自己对她应该是敬而远之才对,可是却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些。

  这个问题倒是让洄兰怔了一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它们就像是自己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未曾怎么学过。”

  确实她失去了一段记忆,而且那段记忆应该于她而言十分重要,总觉得和那个从天降下黑火的梦息息相关。

  洄兰这话任是谁听了都只以为对方在忽悠自己,世上怎么可能有自己钻到脑子里来这种可能。不过江寻还是面色如常,静静听着。

  要是别人和他这样说,他自然是要一万个不信的,可是这话是洄兰说的,他就相信。

  说话间,他看了看洄兰,他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发愣,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自他认识了洄兰以来,就时常见她怔怔的发呆。

  乳母曾经和他是说过,如果一个人常常忽然就安静下来,思绪飘远,那这个人一定是经历了许多放不开舍不掉的事情,如水草一样一直缠绕在心头。

  那么她也应该是这样吧?

  他垂下眸子却突然看见一条表皮满是鲜艳花纹的蛇,正慢慢靠近洄兰,弓起身子,一副进攻的姿态。

  情况危急,洄兰只觉得忽然被推了一把,一时毫无防备便摔倒在地。这才让她的思绪从那个梦境中走出,她有些不解看了看身后的江寻。

  此时的江寻也倒在地上,身上背着的背篓里刚刚采的草药洒满一地,而一条有洄兰手肘那么粗的蛇,正慢慢爬上江寻的腿,蛇身爬过的地方布料有撕烂的痕迹,露出一个带着血的牙印。

  洄兰眸子一沉,拔出腰间削铁如泥的短刀,直接把蛇身削成了几瓣。

  蹲下身子,轻轻扯开了些江寻腿上伤口处的布,伤口冒着血还有些残存的毒液,应是条有剧毒的蛇。洄兰看着江寻苍白的脸,心里一沉,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施法去逼出伤口内蛇毒。

  “那条蛇伤不了我,却能伤了你。”洄兰施着法,看着有隐隐有晕厥之兆的江寻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该给自己挡,自己在他面前明明暴露过,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实力才是。他这是想做什么?莫非想给自己还命不成。

  自己的命怎能如此轻贱,洄兰有些气急,逼出江寻伤口毒液的灵气的气波流动加剧了些,贯是江寻在能忍,此时也不由的闷哼了一声。

  洄兰这才平息了些自己的情绪,只听江寻气息游离:“对不起,当时并没来得及多想,就这样做了。”

  原来他竟是想保护自己,洄兰施法的手一顿,又即刻恢复平稳了过来。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如常淡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