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面到处都是血,味道浓烈,根本睡不着。
于是我跑到了外面的一个草堆旁边抱着剑睡觉。
在我被吵醒之前,我只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下身的肉被割得干干净净的人,穿着宽大的克里尔长袍,拥抱在一个高台之上,风从四野吹来,将他们的衣服吹得高高飞起,他们的身前是一处和平的城市,熙熙融融的人群在其中劳作,城市的尽头是一处山谷,这两个人最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提米,过来吧。”
我猛然醒了过来。
“维多,过来吧!”有人在喊我。
我的头发上面粘着草梗,站起身来的时候感觉虱子在后背上跳动,痒得很。我一遍挠着后背,一遍看着是谁在喊我。原来是保尔的维基亚同伴,那个家伙正拖着一个家伙的双腿,要把他拉到房间里面去。这个死人就是和昨天的瓦兰琴手打架的那个家伙,他的脸被切掉了下巴,上半身的皮甲被脱了下来,现在穿在一个黑人士兵的身上,他的靴子则被保尔踩在脚下。
我走了过去,发现这个半边脸的家伙卡在了石头台阶的缝隙里,就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
“多谢!”维基亚人说这,把他拖了进去。
天空被朝阳染成了淡紫色,其余的部分是一片泛着淡黄的蓝色。云层已经被昨夜的风吹散,现在不管是天空还是原野,视野都非常良好,大地上起着一层薄雾,等会太阳全出的时候,这些雾也会消散。我想看一看远处有没有什么人,但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鼻子被割掉的黑人昨天半夜就出去找他的鬣狗去了,还要再附近侦查一下,就等他回来,看看有什么消息吧。
我洒了一泡尿,走进了屋子里面。
昨天被从谷仓放出来的那群人坐在酒馆厅堂的边上,神情沮丧。
保尔询问了其中的几个还能说话的人,他们有些是维基亚人,有些是萨兰德人,甚至还有几个伯克人。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酒馆的食人者只管他们叫‘肉人’。
酒馆昨夜的战斗里面,保尔他们杀掉了十七个人,活捉了四个:包括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还有那个弓手。黑人士兵发现这个弓手的时候,他正用被子蒙住头,在床底下哆哆嗦嗦的把屎拉在裤子里面,这弄得他比那个维基亚人还要臭,所以后者对他相当友善。那两男一女被捆在桌角上面,面如死灰,所有的‘肉人’都在用一种饥饿的目光看着这三个家伙。
我们这边死了两个黑人,一个人掉了一只手,别的人都只受了轻伤。
三个人被要求指认每一个死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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