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useless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走到沈寂面前的时候，夏然然还在整理自己的头发。沈寂轻轻一闻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汗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要同夏然然保持距离：“昨天说好的就是这个时间来的。”
“哦哦，是我忘记时间了不好意思。”夏然然察觉到沈寂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自己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两人之间硬生生被这两步整出了能站好几个人的空位。
“我有点洁癖。”
似乎是看见了夏然然尴尬的神色，沈寂也就顺着解释了一下，这才让夏然然心里稍微好受些，“你们教练在哪儿？”
“就在那儿。”
沈寂点头，转头准备向教练的方向走。转头看见一边的容易跟看什么似的盯着自己，稍稍有些被吓到了点，旋即朝她那边的方向点了点头，这才朝教练那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靠，队长，这个不会就是你之前拐来的那个优质男朋友吧？”
“什么叫我拐来的？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这不是拐来的是什么？”容易看了一眼夏然然此时此刻的形象，“队长，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全是汗，眉毛也是野蛮生长全是杂毛，也就这鼻子眼睛嘴巴长的还算精致。”
“还有，你看看你这手，手上黑黑的一片跟刚挖了矿似的。这手掌粗糙的也跟男生一样。”
“我有这么差劲吗？”
夏然然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容易贬低得一无是处的地方，眼神忽然间黯淡了下来，心中忽然有一瞬间的酸楚感。
抬眼看向另外一边的沈济。
他是不是也跟容易想的一样，所以才不喜欢我？
沈寂在走向教练的时候，才看见他边上站着自己刚刚才碰见的那个沈济。
教练这边正在同沈济说着话，突然见到一边走来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回头看了一眼。
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感叹：不错，是个打篮球的好苗子。
“教练你好。”
“你好。”宋教练笑着回话道，“同学，有什么事？”
“我是夏然然的……男朋友，今天晚上有点事，想替她来跟您请个假。”
“有事？什么事？”
教练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八卦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
虽然她身为老师，但这学生间闹的沸沸扬扬的八卦她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天夏然然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去跟人家告白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今天过来的时候还顺带调侃了人家一嘴。
结果没想到这会儿就见到真人了。
大概猜到这小情侣晚上可能是要去约会，不过宋佳芯坏心眼想刁难一下沈寂，故意多问了一句。
另一个沈济站在一边偷笑着，宋教练又在为难人家了。
沈寂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也不想让另外一个跟自己撞名字的家伙在这儿看自己的笑话，索性直接说出了口。
“我要跟我女朋友去约会。”沈寂淡淡地开口，“教练，准假吗？”
“准准准，准了。”
宋教练嘴都要笑烂了，捂着嘴笑着点头，“去吧去吧。夏然然啊，除了教室寝室就是体育馆，都没见她去干点别的。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我这个当教练的当然也要好好让她放松一下。”
“谢谢教练。”
沈寂最后同宋佳芯微微点头告别，朝夏然然的方向走了过去。
远远地看见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蓝色的写着一个大大的数字“7”的球衣，沈寂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沈济球衣上的数字。
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跟教练说好了？”夏然然见他往这边走，跟着走上前来。
“说好了。”沈寂点头，“走吧。”
“你怎么跟教练说的？”
“直说。”
沈寂好像不怎么想搭理她，迈着大长腿往体育馆外的方向走。夏然然一头雾水，一路小跑跟上。
“诶诶沈寂，直说是什么个说法啊？难不成你跟教练说我们是去假约会帮你打发追求者？”
“夏然然你没有脑子。”
“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刚说啥啊我真的没听见！”
“……”
夏然然之前本来就想直接下了训练就这么过去。可是刚刚被沈寂无意之中小小的嫌弃了一下，然后又被容易重重的嫌弃了一大下，夏然然最后还是决定回宿舍洗个澡洗个头换个衣服再出门。
临走之前还顺手在宋茹桌上拿起看起来像香水瓶子的东西往空气里边喷了喷，自己钻进里边去转了一圈，然后美滋滋地出门。
这应该算得上是我夏然然最精致的一天了吧？
“做最精致的猛男！”
夏然然出门前高喊一声，一蹦一蹦的下楼走到沈寂面前。
沈寂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夏然然，确定这会儿是她已经在宿舍洗完澡下来而不是刚刚要准备回宿舍。
“洗完澡了？”
“嗯。”
“换衣服了？”
“嗯……”
“洗头了？”
“……”
夏然然顿时有些无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怎么了吗？”
“你这衣服都长一模一样的？”
“哦，因为当初搞活动第二件半价，我懒得挑，就直接买了四件。”
夏然然扯了扯自己衣服下摆，看了胸口的那个英文单词，临了还得意的抬头朝沈寂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沈寂也跟着低头看向那个单词的方向：useless。
沈寂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看夏然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想着反正自己说了也等于没说，最后也就干脆把话都给收了回去。
“走吧。”
“好。”
夏然然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沈寂这才闻见她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奇怪的味道。
“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没有？”
“奇怪的味道？没有……吧？”
夏然然见他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难闻哈。
不过这种看上去那么高级的香水闻起来有点怪怪的味道应该很正常吧，就跟那些高级艺术品她都看不懂一样。
宋茹和唐菁菁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回了宿舍，唐菁菁一眼看见她放在桌子上那闪耀的香水瓶子，大笑着问了一声：“你这臭奈儿弄的怎么样了？”
“哈哈，味道绝对奇怪，适合用来整蛊人。”宋茹把东西都放在桌上，拿起那瓶子看了两眼，“本来踩雷买到这味道闻着奇奇怪怪的香水还蛮生气的，但是想到等苏芮回来喷上这掺了花露水跟自来水的‘香水’以后跳脚的反应，哈哈哈哈哈能让我乐上一晚上！”
“你小心她反应过来揍你。”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宋茹随手把那香水放在桌上，提着外卖围在唐菁菁电脑前准备看最近刚出来的新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