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罗看完了说,“我知道是冤枉她了,九大王和她说的话就这一句‘如隔三秋’,既然余事不便多讲,那她涂掉的一定是公事,不该我们看到的。”
邢秉懿说,“还算你有良心,只是不知她多没多心。”
说罢,邢秉懿又看着心大的田春罗,叹了口气说,“唉!你若得到九哥一句‘如隔三秋’,也就不必多谁的心了!”
晚上,田春罗没回自已的屋子,和邢秉懿睡在一起。
内宫的宫墙外,白天山坡上的树林里鸦声鼓噪,早上出巢、中午、黄昏归巢时更是一片喧哗,但邢秉懿和田春罗丝毫不受鸦声影响,午休时头一沾枕头就能入睡,此时夜静了却谁都睡不着,便头挨着头低声说话。
田春罗说,“怪了,听不到乌鸦叫我就睡不着。”
邢秉懿说,“按太上的说法,这也要分哪里的乌鸦,不信你把它们放在韩州村边的树上叫一宿试试?”
田春罗说,“那可就成了吓人。”
邢秉懿说,“魏武帝出征前曾写诗,‘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结果他刚写完,在赤壁就大败了。”
田春罗担心的说,“哎呀!你这乌鸦嘴,九大王正在打仗……”
邢秉懿说,“乌鸦是灵鸟,临安城中那么多的林子不去,专门在大内栖枝,就是天意预示着九哥在乱局中必然站的住脚,亦会接连大胜,我们也有归宿。”
田春罗说,“原来真像九大王说的那样,我和姐姐回来,是天不薄我大宋。”
邢秉懿道,“古往今来被天意薄待的人还少么?是‘有心人天才不负’,真正不薄我们的是九哥!你若也认为是天意便不能理解九哥的情意。”
田春罗说,“是……,乌鸦栖的再多,天意再好,九大王若不肯去韩州,我们姐妹又怎么会回临安……但你说的这个天意太玄奥了,一会儿是,一会儿又不是。”
邢秉懿说,“那你就别想天意了,多想想自己吧,芍药不是刚刚当着太上和太后的面说过,九哥要你好好调养身子等着他回来,你可别像小潘一样,去建康才几天身体就吃不消了。”
田春罗虽然嘴上不服气的说,“难道就不包括你吗?”然后果然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睡了。
邢秉懿睁着眼睛想,吴娘子当着太上等人还这样说,注定不是调侃我和春罗,看她当时的神态,是当个正经事来说的,她应该是还未解其中之味。
这个吴娘子,真就如一朵初开的芍药花。
早上,一片喧哗的鸦声又起,南门外,女侍卫们出营操练,随后孩子在朱凤英的屋子里啼哭,一会儿听着吴贵妃回来了,让女侍卫烧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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