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国师便安排人马,亲自护送燕语迟一行人入宫。
若是皇宫外的景象是需,那么入宫后的景象,也与初见截然不同,望着热闹非常的东洲王宫,燕语迟有些迷糊起来,记得初次与沈相言偷偷溜进王宫时,整个王宫没有一丝人气。
燕语迟整理好表情,跨入了一处空气里都漂浮着一股金钱气息的宫殿。
宫殿外身呈半球形,整个形状像是古老的祭祀之物,若说这宫殿修得奇怪,那么这宫殿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半球形的金色房檐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盘旋着一条闪着金光的巨龙,龙鳞用金子雕刻成片状后贴上去,那眼珠子就像那古书上所言一般,闪着神秘的蓝色光芒,于是这四条龙便“活”了起来,龙头俯视着底下众人,这倒让一行人大开眼界。
国师双手奉于胸前,用古老的东洲话说了几句后,便听坐在那龙座上的东洲王回应了几声。但二人说的都是东洲话,燕语迟自然听不太懂,转身看向沈相言。
“他们在说些什么?”燕语迟悄声问。
“我也听不太懂…”沈相言道。
此时,便听那东洲王哈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便看向了燕语迟,用稍微蹩脚的中原话道,“你便是那位名声鹤起的女将军?”
望着眼前这个穿金戴银的老头,身边还簇拥着几个美女,燕语迟虽心里有些不屑,但脸上还是毕恭毕敬,毕竟求人办事就得服软,于是禀袖道,“见过东洲王。”
“将军真是女中豪杰呀。”东洲王一个劲儿地在夸他,但这些话听在燕语迟耳朵里,像是在拍马屁。
“东洲王也是男儿中的英雄呀!”燕语迟客气一句,“早早便听闻您的事迹,没想到今日一见,远比那书中写得还要英勇百倍!”
整个大殿上,尴尬地恨不得飞过几只乌鸦。许是国师大人也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二人对话,对燕语迟说,“这几位不远千里来到东洲,不知是为何而来呀?”
燕语迟直言,“不知国师大人和东洲王,可听过一个叫做白萩的女子。”
国师闻言眸色一深,却听东洲王道,“白姓在我东洲可是国姓,难不成此人是我皇室之人?”
“王上,东洲王室并无此人。”国师道。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是燕语迟造就预料到的,那白萩身后必然涉及诸多秘密,岂能是如此容易便能查出来的。
燕语迟话锋一转,道,“如此,便是我二哥多情了。”
说罢,便摊手做无奈状。
那东洲王有些好奇,问道,“哦?”
“王上不知,我二哥对这位叫做白萩的姑娘一见倾心,就在心意正浓时准备同这位姑娘表明情意时,却发现她回了东洲。”燕语迟情声并茂地道,“白萩姑娘走后,我二哥的心也跟着来到了东洲。故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就是为了了我二哥的一厢情愿。”
“想不到你们中原的男子,竟如此痴情。”东洲王感慨道,还不忘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泛白的胡子。
“可我东洲并无此女,诸位应去邻国找找。”国师打断她。
“国师大人不知,这位白萩姑娘曾向我二哥自报家门,说自己的本家就在东洲的呀。”燕语迟道,“既然白字为国姓,想必这位白萩姑娘出身不凡,我二哥理应高攀不起,但我二哥此生早已认定了非他不娶,若是能与这白萩姑娘见上一面,能在临走前捎走一句话,回去也好对我二哥交代呀。”
沈相言并未搭话,想不到她说故事的能力毫不逊色,就连城西那说书人也自叹不如吧,他实在想不出若这故事传进了燕志的耳朵里,燕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个对男女之情避之千里的人,和燕语迟嘴里这个中原痴情男子,算得上是毫无瓜葛。
但大事在前,这不算对不起他。
“不知王上可否同意我们在东洲寻找这位白萩姑娘。”沈相言问道。
国师站出来,否决了二人,“我东洲并无此人,阁下还是莫要浪费时间在此处了。送客!”
就在国师准备下令逐出二人时,却听东洲王道,“慢着!”
几个士兵闻声便退了下去,不用想,那国师面具下的脸必然被气得铁青。
“今日看在这位女将军的面上,我便同意了此事,但若还是找不到此人,便速速回去吧。”东洲王道。
燕语迟一听事情得逞了,连忙开口道,“可否赐我二人一块出城令呢?也好在这儿行个方便。”
在东洲,持有出城令者便如东洲人一般随意进出东洲城,得了和出城令,燕语迟与沈相言二人也好在查清此事后,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此地,否则以国师有仇必报的性格,必然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国师迟疑了一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东洲王却突然爽快地应了下来。
“好哇!”东洲王伸手摸了一把身旁美人的脸,笑道,“我便成全你这桩美事。”
燕语迟心里只剩高兴,接过那出城令便带着沈相言离开了王宫。为了周全起见,燕语迟忽然提议在娇娘那儿住下,虽然二人时常因为沈相言吵得不可开交,但她那儿始终比这东洲城安全一些。
那领队一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家将军,“将军,您不会是去和那老板娘干架的吧?”
燕语迟白了她一眼,“为了大家能活着回中原,牺牲沈将军一点色相算什么。”
说完便对沈相言献殷勤,又是给他锤肩,又是给他揉腿,沈相言却阴着脸轻轻地推开了他,走在了的前面。
“沈将军这是去哪儿啊?”领队问。
“客栈。”沈相言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
燕语迟忍不住一笑,“走吧。”
客栈是打听消息的最佳之处,不管消息真真假假,是胡乱捏造还是说人乱嘴,但甭管这些消息来源于哪儿,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消息,与这位神神秘秘地白萩姑娘是有关联的。
布下这么一大个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说了吗,司南候的女儿被退婚了!”一个酒肆同几个酒客嚼人闲话,此言一出,那几个酒客立马来了兴趣。
“哪个不知好歹的?敢同司南候的女儿退婚?”一酒客好奇一问。
那酒肆神神秘秘地道,“据说啊,不是那小子不知好歹,是那司南候的女儿消失了一阵子后,又出现在这东洲城里,逼那小子退婚。”
“还有这事?”几个酒客闻言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