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敲着,一边扬着大嗓门骂着,“大家伙可听听啊,就这么个不孝不忠的玩意,到了这会子还能有那脸,来跑到我家里来说啥过继的事。你自己个做的那些事,你自己个不知道吗?我儿子将来是啥前程的,我就不说了。不管咋的,他如今好歹也是个秀才,说出去在咱这十里八乡的,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你这样德性的货色,你配吗?”
蒋老大当时就被蒲氏骂的臊红了一张脸,只是他臊归臊,却也没有说就此算了的样子,只朝着蒋老二做出一脸委屈可怜的样子来。
“老二啊,你就真这么狠心吗?”
倏不知,蒋老二自从知道了他给蒋老头下药的事情之后,也早是心灰意冷,对心里头原本还珍藏的那份亲情彻底的绝望了。
因而,不管蒋老大如何装着可怜,他这一回却是不再有什动容,干脆后来直接就躲回院里去了。
蒋老大眼看着自己最能倚仗的东西都没了,却还不肯死心,嚷嚷着要去族里找长辈们评理做主去。
只是,蒲氏早就快他一步,拿着那厚厚的一摞的欠条,冲到族里那些个老人面前去了,甚至还隐隐的将他给蒋老头下药的事,也给揭露了出来。
如此一来,蒋老大自然是成了千夫所指的唾骂的对象,只不过,族里的那些老人也为着自己族里的名声作想,不曾将他这档子事给声张出去,不然,他还不得被村里人的唾沫钉子给淹死了啊。
所以,那过继的事儿,当然是再也没了念想了。
这边的事情一了,珍娘和蒲氏做的头一件事,自是把蒋小壮送走了,这家伙再不回去的话,可就要在家里玩疯了。
就这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前面两日的工夫,蒋小壮还脸上挂着愁意吧,后面自从这局面稳定下来之后,这货就完全放飞自我了,成天的跟他那些从前一块在泥堆子里面打滚的伙伴们,一起上山下河的,折腾的好不痛快。
“我三哥这一走,咱这村里树上的那些鸟窝,可算是得到安生了。”珍娘不由得看着蒋小壮远走的马车,笑着发出了一句感叹。
就这十来天的工夫,珍娘都数不清她三哥已经祸祸了多少个鸟窝了,这会子想想蒋小壮这么大个高个儿,穿着一身的直袍子,跟个猴儿似的爬到树顶上的样子,她也是哭笑不得的。
估摸着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他一个,喜欢爬树掏鸟窝的小秀才了。
只是,就这十来天的时间,珍娘倒是难得的从她三哥的脸上,找回了从前那样纯真开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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