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往事

很难把钟小光现在的行为称为胁迫，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坐在手术台上，左手还插着输液管，只能勉强地扯住卡尔．卡尔的衣服，右肩的伤势使他的右手软的像一块海绵，握着手术刀不住颤抖，刀刃已不受控制地划破了卡尔脖子的皮肤。

　　其实卡尔．卡尔只需动动手指，就能把脖子上的刀刃弹开，但他比钟小光抖得还厉害，活像犯了癫痫病，翻着白眼念叨着：“脏．．．脏．．．”，钟小光这才想起，这把手术刀正是娜塔莎用过的，沾有他的血，而深受洁癖困扰的卡尔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杀了他。”娜塔莎的声音也在发抖，失望与愤怒交织的抖。

　　三名仍然控制着她的保安面面相觑，他们太习惯于服从指令，以至于早就丢失了面对复杂情形的思考能力，而现在卡尔．卡尔的口中只有白沫，已经发不出有效的指令了，

　　还好，僵持的局面只维持了几分钟后，他们便永远不需要思考了。

　　摁住娜塔莎肩膀的保安额头处迸出一股鲜血，枪响旋即传来，保安还来不及倒下，第二发子弹洞穿了他的左眼。

　　接着，连续的四声枪响几乎重叠，另外两人的胸口各多出了两个几乎重叠的枪眼。

　　精准无比的“瞬间双击”，钟小光双眼放光，周质告诉过他，这种射击技术，只有泡过几年战场，沾过不少人命的军人才能掌握，他现在对枪械算是半个内行，以他的判断，号称枪法精湛的所罗门恐怕都没有这两把刷子。

　　三人的尸体软倒在娜塔莎身上，身前控制她双腿的家伙，脑袋埋进了她白皙的大腿之间，但她也早已浑身发软，双臂抬不起来，更加无力推开这个死于石榴裙下的幸运儿。

　　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浑身赤裸的金发男子举着一把无枪托步枪，枪挡住了脸，看不清楚样貌，只见他浑身肌肉板结，皮肤在灯光下白的炫目，像是一尊白色大理石雕像。

　　在男人瞄准移动过来的不到一分钟时间里，钟小光和娜塔莎都在绞尽脑汁回忆这人是谁，最后他俩对视了一眼，同样困惑的眼神表达了同一个答案，从没见过。

　　“钟中士，你辛苦了。”

　　男人的第一句话就让钟小光打了个冷战，手术刀又往卡尔的脖子上拉出一条短短的红线，卡尔喷出一口纷飞的白沫。

　　“你是，伯．．．”钟小光愣了半天后问道，他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答案。

　　“彼得．伯纳德。”男人没等他说完，自己补充了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