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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篇 3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吹了风的缘故,隔天我便感冒了。因为我是一个人在h市上班租房子住,所以就算是感冒了也是自己照顾自己。不知道为何,我只觉得心里一直想见那孟少槐,就连做梦,也能梦到他。我想我完了,我已经彻底地爱上了他,尽管他还放了我一次鸽子。终于,我抵挡不住心里的诱惑,日夜蹲守,终于在凌晨两点让我抢到了一张梨园的门票,只是距离那晚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次我精心烘焙了蛋糕去看他。坐在公交车上,我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袋子以防被别人碰撞到,低头看着蛋糕想着他惊讶的表情,我控制不住地露出一脸花痴笑。

  车上的广播播报着我即将到站的地点,我理了理衣服做着下车前的准备。车子安稳地停靠在了路边,我站在下车人群的中间,努力地护着手里的蛋糕以防被压扁,就在我被人群挤下车的瞬间,我抬头却看见了孟少槐。

  此刻的他正低头俯身与一名少女说着话,少女俏皮可爱,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梨窝。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笑脸。我无奈地笑了笑,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早已经有女朋友了。

  毕竟是自己千辛万苦买的票,而且自己也是真爱对戏痴迷,即使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了,但也不耽误自己看戏吧。

  每次推开梨园那古朴的木制大门,看见里面古旧的陈设,我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戏早已开场,我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到底还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只觉得今天的戏唱的异常的难听,三句词听进去了一句,我摇了摇头,罢了,想来今天是听不成戏了。

  蛋糕拎在手上才想起要送人,不过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想还是不要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情吧,也就那么一秒钟的犹豫,我便决定将蛋糕带出去丢掉。

  一名服务员拦住了我的去路,告诉我孟少槐请我到后台去。

  孟少槐?他不是跟女朋友坐公交车走了吗?

  抱着一丝疑惑,我跟着服务员来到了后台,果真见到了孟少槐,不过此刻的他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妆,头上的装扮还没开始弄,不过身上倒是换了戏服。

  “好久不见!”我冲他打招呼。

  他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那温柔的模样让我有些痴迷:“刚刚我在后台看见你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怎么,是我们这出戏不精彩吗?”

  我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的。是我的原因,我刚刚走神了。”

  我有些心虚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那公交车上的人儿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可自己明明是看着公交车搭载着他跟那女孩离开的,可才一会的功夫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换了衣服画好了妆?这着实诡异的很啊。

  “怎么了?”

  我抬起头,孟少槐那一脸关切的模样正映入我的眼帘。我甩了甩头,暗自告诉自己刚刚是自己眼花,一脸自欺欺人的模样。

  “刚刚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你了,你...正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女性的朋友吗?你说的可是家妹?还有你说的公交车?是电车吗?你既然看到我了为何不来跟我打招呼呢?你说的话好奇怪啊!”

  孟少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说的一大堆都是什么啊?我这难道是穿越了吗?他说的话都好奇怪我竟然一句都听不懂,穿越?那也太扯了,我出去的时候还能回家,还能叫的到出租车,这算哪门子的穿越啊!

  我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扬了扬手里的蛋糕,终于将它送了出去。

  孟少槐看到蛋糕的瞬间,我明显看到了他眼睛一亮,我开心地笑了,看到自己做的蛋糕被他如此宝贝以及热爱,我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因误会而埋在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开来,没一会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后来,偶然间孟少槐跟我提及他的原生家庭,父亲酗酒家暴,亲妈受不了而逃跑,从小他便跟妹妹相依为命。母亲走后,父亲变本加厉地对待他们,有时候出去喝酒一去便是好几天,他跟妹妹在家饿肚子受不了,他便出去乞讨,奈何乞丐遍地的世界,他往往因吃的而跟其他的乞丐打起来,那一年他才七岁。

  后来那父亲为了喝酒的钱计划要将妹妹卖掉,他得知后带妹妹出逃,跪求戏班主七天七夜,求得班主收留下他和妹妹在梨园打杂,因缘巧合之下才识得个好心的师傅教他。他现在红了,是个角了,也能养的起妹妹了。

  听完他的故事我眼前一片朦胧,泪水晕染了我的眼睛在我的眼眶里面一直打转,怕被他笑话,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将泪水逼了回去。心里对这个男人更加地心疼了。

  我过去握了握他的手,或许是回忆太过于痛苦以至于他的手也是冰凉的,非常地凉。他抬头看着我,回握住我的手,眼中也由诧异变成了温柔。

  那一瞬间,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第一次觉得我同他竟如此地近,那是心与心的距离。

  我在前面捧着他的场,看着他演完了戏。他卸了妆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地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温柔地笑,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化掉了。

  他带着我来到了梨园后面,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道具,我有些不明就以。

  “你说你小时候学过,那不如我们来唱一段如何?”

  我惊呼出声,连忙摆手:“我这不入流的功夫怎么能在行家面前献丑呢,你就别埋汰我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只是想陪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他眼睛柔和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看我笑话的意思。

  只那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已,都快要跳出来了。最后我还是架不住他的怀柔政策,同意和他唱一段。

  咿咿呀呀地唱着,捻指飞扬地比着,我们唱了一段霸王别姬,我演虞姬,他演霸王,戏中的感情凄凄戚戚,他看着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悲悯。

  就在我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即将要自刎之时,他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抢夺了我手中的剑:“不!我不想你死。”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道:“你入戏太深了,我们这是演戏呢!”

  他丢掉手中的宝剑,上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我知道是演戏,可即使是演戏,我都不想看到你死,不想看到你受任何伤害。我...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