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死了?”
荣之玹并非反应迟钝之人,却一时恍惚,记不起阿冬是何许人。
自祖母说了给妙珺赐婚的事,他便沉浸在失去妙珺的痛苦之中,心灰意冷,碍于祖母命悬一线,不得不隐忍恼恨陪在床前。
在出宫门之前,他将政务交给荣焕和独孤敬,决定好今晚启程去寻妙珺。
他不相信,妙珺会奉旨成婚!
是啦!阿冬——阿冬不是旁人,而是妙珺的未婚夫——新郎官!
东方初九这会儿说,阿冬死了!阿冬怎么死的……妙珺呢?
荣之玹无法相信阿冬竟能被杀,更奇怪的是,东方初九如何知晓阿冬被杀的?
“阿冬武功高强,仅次于本宫,且护卫妙珺周全,从未出过差错,他怎可能轻易死了?”
“这你就甭管了!”
东方初九手落在他肩上,因能为这位好兄弟分忧一回,颇满足。
“好兄弟!总之,荣妙珺永远你的女人,你何时娶她都成!”
荣之玹心中愈发狐疑。
东方初九见他眉头紧蹙,无丝毫欢喜,不禁气结,“自己的媳妇没有被人抢走,你好歹笑一个呀!枉我费心为你筹谋一番。”
筹谋?荣之玹适才想起,之前的确筹谋了一番。
“初九,我让你派人‘绑架’妙珺来京,可是妙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阿冬为保护妙珺所以才被人杀害?”
东方初九哭笑不得。他这张富贵脸,就不像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硬骨头么?这厮堂堂太子,就不能认为是他东方初九热心帮他留住姻缘吗?怎反过来将阿冬那个抢媳妇的程咬金,说得高尚无匹呢?
荣之玹见他举止古怪,愈发担心妙珺的处境,“可是妙珺在路上被人劫走?”
“荣雷和阿史那雀翎将荣妙珺保护得滴水不漏,靳蓝压根儿无从下手‘绑架’。偏巧,我得知太后给荣妙珺赐婚,就飞鸽传书给靳蓝,让他杀了阿冬。”
荣之玹错愕,心里忽然压不住悲恸,却并非悲恸阿冬之死,而是悲恸,他和妙珺之间又多了一笔血债。
“宇文凌晔,我是在帮你,你好歹高兴点儿……”东方初九催促。
荣之玹却反而如遭一击霹雳,周身的筋骨血脉,似被硬生生地劈断,他张了张口,眼前天旋地转,漫天星子化为乌黑,整个人就砰——栽下马背。
“凌晔!”东方初九被吓到,忙下马将他扶坐起来,慌乱地掐他的人中,却见他竟无半分反应。“兄弟——兄弟——阿冬死了你不高兴吗?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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