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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破院残信

临近夜晚时分,天色忽的一下变得时分暗沉,慕容泠给床上的香儿盖好被子,又道窗户边,窗外大风来袭,窗子又被刮得“砰砰砰”的直响,院子里的银杏树东倒西歪,叶飞的整个院落飘舞着。

  天色晦暗,乌云卷满了整片天空,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慕容泠将窗子的严严实实的,经过上次狂风事件后,慕容泠在窗子后面加了两块木板,任它狂风怎么卷,保证这门窗丝雯不动。

  这刚过了中秋,这风吹得,竟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慕容泠平日里的伙食都是香儿去厨房那边拿,她倒是没什么。如今香儿病重,她也要去拿那边看香儿的药,和一些暖胃的食物。

  于是想了想,便披上一件稍微厚一点的披风,带上帽子,出了院落。

  狂风吹得她的披风飞舞着,树叶与风沙让她有些睁不开眼,慕容泠隐隐记得厨房的方向,便凭着直觉走着,许是夜风太大的原因,一路走来,竟然一个王府的人都没有遇到。

  她加快脚步,想速战速决。

  天色就像跑步一般很快暗了下来,一路上落叶纷飞,草木摇曳。偌大的王府院落却如同一座寂静的空城。忽然感觉旁边一道影子闪过,慕容泠转头望去,一抹白色的影子在前方一飘而过,她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却不见人影,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她从未来过的院落里。

  王府的原来总是干净清爽的,尽管这个院落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之后纷纷落下的落叶。若是白天,必定也是一道风景线,但是如今看来,却有些诡异。

  一张白纸从里面飘到她的身前,慕容泠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怔住了,那张纸上边写满了文字,但已经字迹模糊看不清楚了,应是有一段时间了,且被雨水沾过,只有一些隐隐可见的字体看的比较清楚“救我。”“死。”“逃。”等等。

  这字看起来迹端秀清新,却带着微微的弯曲痕迹,一看便是女子的字迹,只是写字时心中必定恐惧万分。她写的是一封求救信,这,是之前王府的女人留下来的吗?

  难道是秦雪?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这院落看起来也是宽大,其布置与她现在住的那个不相上下。只是相比起来要小一圈。

  慕容泠环视着四周,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进去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想想还是算了,好奇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毅然转身决定离去。却又在一处角落里看到另外一张纸。

  慕容泠还是将纸张捡了起来,细细的端详一番,这上面写的就清晰可见,慕容泠细细的读了来,“父亲,女儿在沁王府这边实在是害怕极了,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噩梦和现实,我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那个黑衣鬼的长刀割得身首异处。活活的要将我逼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来接我回去?我们尚书府在朝廷担任重责,只要父亲出面,还怕接不回我吗?可是我写了那么多信,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你们不要我了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被迫嫁进沁王府,与你们而言便毫无用处了么?呵。也许这就是我出生在这种世家望族的悲哀把。”

  那带着悲哀和绝望的字语,信中提到的尚书府和世家望族,那么这写信的人必定就是之前那发疯了的秦雪了。

  可是,良妃却说秦雪只是向她写了求救信,依她的说法,似乎尚书府并不知情,但是如今看信中所写。秦雪当时写了很多信回去,却又有一丝回应,这种情形,要不是信被拦截了,要不是尚书府明知此事却插手不管。

  两种情况都是极为恐怖的,这沁王府可以让一个人无形之间落的凄惨的下场,尽管那个人出生名门贵族也避免不了。

  那她呢?

  说起来,刚才是一道白影将她们引来这里的,那背影很熟悉,跟昨天救下她的那个如出一撤。那个白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快快,抓紧脚步。爷那边可等不了了。”

  院外忽然传来一道匆匆忙忙的声音,似乎是一名青年在催促着什么,慕容泠感觉躲在门口的墙后面。

  鬼使神差间,慕容泠竟跟了上去,但是那两个人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转眼消失不见,留下的是幽长寂静的走廊和狂风扑卷的景象。

  慕容泠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直觉告诉她,许多事情,还是不要涉及的为好。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去厨房的方向。

  由于平日里她没怎么来厨房这边,慕容泠找了好一会才寻到方向。但是,厨房同样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那热乎乎的锅里似乎还闷着什么。

  她打开一看,是一些比较素的食物,也不管那么多,盛了一些小米粥和点心,香儿的药,也在药炉里煨着。慕容泠心中倒是有几分宽慰,虽说她们不那么受待见,不过这苏总管对她们也是挺关照的。

  当下便拿着盛了药便速速赶回自己的院子。

  殊不知,身后,有几道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两名身穿一白一素衣的青年男子立于方才慕容泠回来的那条道上的院落隔墙旁,神色一个冷淡,一个轻蔑。

  “苏总管,咱们就这样放了她吗?”

  “哼,早警告过她晚上不要乱走,这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方才还看她鬼鬼祟祟的从南苑那边过来。不能就这么放了她。”

  苏总管从隐隐的墨色中走出,依旧是平日里的那一件粗布衣裳,他静静的凝着地的慕容泠远去的背影,布满皱纹的眼睛看不清神色。须臾,才开口道。

  “罢了,王爷那边出状况了,我们快过去把。”

  破烂的院落里,树枝摇曳着几欲断落。簌簌落下的落叶满天飞舞着,一片漆黑的深夜里只有一盏台灯闪着微弱的光芒,虽说一层油纸遮挡着那怒号的狂风,那烛光依旧是扑闪扑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