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充满了黑暗。
沉重的心跳声缓慢强烈地跳动着,表面的躯壳分崩离析,碎满了一地。
眼睛仿佛是空洞,从里面滚落出滚烫的热泪,几乎灼烧了手背。
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幸川不知道何时就泪流满面了。
电话刚开始还传来几声询问,后来就因为进水而彻底销声匿迹了。
周景站在背后,还是一副醉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态,但他却敏锐地感知到幸川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上前走近了幸川一步,握住了他的肩膀,只觉得掌心下的躯体颤抖得厉害,仿佛是坠入了什么噩梦一般。
“幸川。”周景脑袋并不算清醒,只能凭着感觉叫他的名字。
幸川仍然记起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噩梦一样,诱导着他进入疗养院,把他的人生彻底毁掉。
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亲生父亲......就是要这个样子吗?
利用幸川的同情心,把人骗到疗养院,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用尽全力打击你。
这是真的为你好吗?
幸川止不住地摇头,感觉末日临头的错觉,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冒虚汗。
所有都要回到原点,不眠不休地折磨着幸川。
周景晚上去了趟庄子休哪里,喝得有点多,总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但他能感觉到幸川的颤抖,只好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醉酒的感觉并不好受,感觉眼前都是虚无缥缈的,不真切的。
仿佛像做梦一样。
而在梦里,幸川依然在难受。
他只好用力地从后面抱住幸川,凑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叫他名字。
幸川在长久的拥抱中安下心来,他回过神很勉强地对周景笑了下。
然后重新放水给周景擦脸。
周景便乖巧地站在原地仰起脑袋让他为所欲为。
幸川不知怎么的就很心酸,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没来由的。
热水抚慰过面容,带来一阵愉悦的舒畅,连带着醉意都拂去了许多,眼前也明亮了起来。
周景目不转睛地盯着幸川通红的双眼,问他:“幸川,你为什么哭。”
幸川手里的动作一顿,他微微偏过了视线,带着浓厚的鼻音。
“我没有哭。”
周景仍然很执着,“你为什么哭。”
幸川忽然抬头盯住了他,“....因为我委屈,我很委屈。”
周景好像听不懂这句话,但是他看懂了幸川委屈的表情,所以他伸手抱住了幸川,笨嘴笨舌地安慰道:“你别委屈,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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