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走投无路之时,他看着面前深爱之人,以悲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虽有万般不舍,但是她愈发频繁的失去控制,甚至还想杀了自己之时,玄翼知晓,他能做出抉择的时间不多了。
“流州。”褚忆寒轻唤出玄翼的字,跪倒在地,被玄翼紧抱入怀,她紧攥住深爱男人的衣襟,声音却在恳求:“我已无法控制住体内的太阴,不可再犹豫了。”
而玄翼却只是紧抱住怀中之人,不愿回答,那素来寡淡的眉眼因悲痛而轻颤,泪沾湿了衣襟,他玄翼惩除妖邪一生,自诩冷心绝情,可面前这个女人却花了数千个日夜慢慢地走进他的心里,如今叫他放弃,又怎么割舍的下。
“忆寒,我会寻到救你的方法!”
说完这话,玄翼想要径直抱起褚忆寒,尔后将她带回天应山救治,却被褚忆寒按下,她倏然发力,用一只手紧紧回抱住玄翼,不让他动作。
“还记得我爬树丢进你房内的情诗吗?”褚忆寒轻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想你念给我听听。”
玄翼不知褚忆寒为何这时提起这事,随即道:“等我带你回去,就念给你听,一百遍也好,千遍也好,只要你想,我便念给你听。”
“不,我想现在就听。”
见褚忆寒这般执拗,玄翼也只得念了出来:“吾初见君时,恍然遇雪山寒莲,若吾愿攀上冰棱之上,定将守得莲开,只是万般莲盛旖旎,不如你回眸一眼。”
噗嗤——不知何时,在玄翼怀中的褚忆寒抽开了玄翼腰间的太阿剑鞘,随后缓缓的抵住自己腹部,任刀刃穿透皮肉,在她生命流逝之际,也是玄翼情诗念得最动情之时。
“也许……”褚忆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似乎是想将余生同爱人诉说之言尽悉吐露出来。
“我不该强硬拖你下山,坏了你百年修为,拽你入凡尘,天道报应,便就是如今显现了出来。”
“我不悔!”玄翼强忍哽咽,却突然察觉自己手臂一片湿热,他低头,却见太阿已经没入褚忆寒体内。
“忆寒!”一声含着无尽痛意的喊声响起,终是两人阴阳相隔,无论玄翼如何试图用怀中的温度让她渐渐变冷的身体温暖起来,却已是徒劳……
……
境知弦走进那祠堂,将奄奄一息梁忌推搡在地,随即走到那神龛边,把目光放在这排列着的牌位之上。
“哪个?”他向趴伏在地上的梁忌发问。
“最后方……靠边的那个梁氏牌位。”梁忌手臂上的血透了出来,开始染红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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