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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没关系的

钟裴声经纪人连忙拽了慕轻一把,怕她被打,尴尬的看了看大老板,“小孩子小孩子,叛逆期不好沟通。”

  沈迦烨看了眼慕轻,别有深意的说:“叛逆期挺长,想必活的不怎么顺心吧。”

  慕轻面无表情说:“你挺闲。”

  “留个联系方式。”沈迦烨示意助手把手机递过去。

  当着钟裴声的面,慕轻不好拒绝就加了。

  外场通知可以开始录制了,钟裴声看了眼慕轻,表示可以离开休息室了拍摄了。

  刚走到场地,沈迦烨就发来了条消息,慕轻反手就把他屏蔽了。

  休息室里,迟迟没等到回音的沈迦烨也不失望,意料之中的捏着屏幕转了一圈,把手机扔给了助手。

  还留在休息室的商夏看了眼沈迦烨,冷冷的说:“你少纠缠她,我表妹不可能加入你们云光的。”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转身就要走。

  沈迦烨缓缓说:“我怎么不知道,商大明星还有个表妹,倒是听说她是薛夫人的外甥女。”

  商夏只知道慕轻接管了叶氏集团,不知道她还是薛曼宁外甥女,高跟鞋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走出了休息室。

  助手看了看自家老板,“商夏生气了。”

  沈迦烨习以为常:“她不就是属河豚的吗。”

  助手想了想还真像:“这商夏的性格就跟炮仗一样,老板您干嘛跟她过不去。”

  “下了节目你帮我联系她。”沈迦烨没回答,若有所思的双手交对。

  助手一愣:“表妹?”

  “商夏。”沈迦烨皱眉斜扫了他一眼,那个连他消息都不回,能联系得到吗。

  助手恍然大悟,“好的老板。”

  ……

  今天录制完节目,节目组请吃饭。

  钟裴声问慕轻去不去,慕轻就打给家里座机没人接听,司祁还没回家。

  于是她就留下来跟着蹭了顿晚饭。

  饭局上陈橘过来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商夏走了,总导演反倒松了一口气,毕竟钟裴声也在,商夏真留下来吃饭,场面才难看。

  慕轻看了眼被护着送进保姆车里的商夏,缓缓收回了视线,拇指略一用力,剥开了花生。

  钟裴声经纪人看到这幕,特别过来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还问是不是跟表姐关系不好。

  慕轻说:“没有。”

  但显然,这句话并没有说服力,连节目组都跟着怜悯的多看了她一眼,商夏脾气不好,对表妹漠不关心一点儿都不意外。

  更何况娱乐圈竞争激烈,商夏不想漂亮表妹抢自己风头,很正常。

  “你表姐最近情况不怎么好,你别跟她走的太近。”钟裴声看得出来自家老板留了联系方式,就是真的想签,自动把慕轻划为了云光阵营里的人,善意的提醒了两句。

  慕轻询问看向他。

  经纪人提醒钟裴声别对一个孩子说这么多。

  但钟裴声看了眼慕轻,还是如实相告:“她跟叶氏签了十个亿的对赌协议,不然不会来参加综艺。再加上最近频繁轧戏,粉丝虽然又吸了不少,但口碑下滑很厉害。”

  回去的路上,没有叫司机。

  慕轻自己打车回的家,看着亮着灯的一楼,在落地窗外站了一会儿,没拉窗帘,敞开的客厅一览无余。

  吉祥蹲在窝前舔水喝,司祁蹲在一旁在放粮。

  吉祥看到窗外影子,叫了一声,胡子跟着动了动。

  司祁偏头看了一眼,薄唇翕动,说了句话。

  慕轻隔着玻璃没听清楚,怔怔看着他的口型。

  司祁在玻璃上写了两个字,“进来”。

  慕轻看了眼门的方向,转身走了过去。

  “喝了酒也不用傻站在外边,我很开明。”司祁闻到了酒气,从客厅走向连接玄关的吧台。

  柔软的灯光下,他显得十分儒雅无害。

  慕轻看了眼面前汤面,很自觉的拿起来筷子,即便已经在外边吃过了,也吃的只剩下汤。

  这点,吉祥跟她一样,做的十分到位。

  慕轻放下筷子,看着他问:“愿意领养吉祥的家庭还没找好?”

  吉祥是纯种布偶猫,按照市场行情,应该有大把的人愿意接受它。

  司祁静静看了客厅一眼,“不找了。”

  慕轻问:“为什么?”

  “如果我能养活一个人,那么多养一只猫也不成问题。”司祁关了玄关灯,一瞬间暗下去的灯光,连带着遮去了他眼里所有情绪。

  慕轻第一次觉得有人能跟黑暗这么适配,也第一次觉得他应该是孤独的,哪怕白天交谈示好的人再多,晚上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筵席。

  失眠不可怕,怕的是有人习惯了失眠。

  “吃了别的药,失眠会好一些吗?”慕轻看着他从玄关的阴影里走出来,仍然是缓缓的笑,云淡风轻的眼睛。

  司祁握了一下她有些凉的手心,走向客厅:“放心,我不会回头碰那些药。”

  觉得被歪曲理解,慕轻拧眉又有些无奈。

  要他实在忍受不住,适当吃药的话,她说不口。

  但同处同一屋檐下,亲自目睹他每日只能睡上两个多钟头,这种悬着心的感觉,她比他本人更强烈。

  “我能跟你睡吗。”

  慕轻靠着吧台,回眸看向客厅。

  司祁抓吉祥关笼子的手一顿,险些被它亮爪抓伤,眼睑垂着,拎着吉祥去沙发剪指甲。

  慕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喝了口冰水,放下被子走向沙发,很认真的说:“我会打地铺,不会打呼噜。”

  空气里传出清脆的剪指甲声。

  “司老师?”慕轻用卫生纸,帮他接着废指甲。

  司祁缓缓抬眼看着她。

  慕轻问:“可以吗。”

  司祁大手揉了揉她头发,“你小时候打呼噜。”

  慕轻:“……”

  “那不可能。”

  司祁没撒谎,平铺直叙的解答:“你抓我很紧,我不敢吵醒你,太冷了,你醒过来可能就再也睡不着了。”

  慕轻盯他:“我是冻感冒了。”

  一定是!

  司祁微微颔首,“是的。酒气很重,去洗洗吧。”

  慕轻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我没喝酒,是节目组其他人喝的。”

  司祁继续给吉祥剪指甲,仍然语气温和:“那就别在外边吃饭,我会误会。”

  明明不怎么中听的一句话,慕轻却听的很顺耳,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她都觉得不对劲。

  很少有人教她做事,能教她做事的人要么早就死了,要么被她屏蔽了。

  她这个人看起来冷漠,其实是自傲。

  刚接手叶氏集团那段时间,做事风格比沈迦烨更张扬过火,谈生意不成功,晚上走夜路一定要揍对方一顿。

  那些自诩“老前辈”“叔伯大爷”的人,哪一个她都敲过闷棍,那条通往叶氏集团门后的小道,至今都没人敢单独走。

  后来是因为政府花钱装了很多监控,她也过了叛逆期,才变得收敛锋芒,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态度。

  可司祁这么说,她没有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只有别的冲动。

  司祁剪完吉祥的猫爪关进笼子,没再客厅待太久,清洁完家里猫毛就拿着笔记本回了卧室。

  打开灯,看着自带枕头的慕轻。

  司祁把笔记本放在床头,当着她面递过去药瓶给她看。

  “不要它,”慕轻放回去药瓶,自己躺下:“你做你的事,当我不存在就行。”

  她就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失眠。

  失眠后会不会诱发病症。

  司祁闻言看了眼笔记本,只留下一边壁灯,昏暗灯光下,屏幕荧光像有生命般,勾勒出他鼻眼轮廓。

  慕轻久久凝视他,靠着枕头打了个盹。

  司祁刻意没回头看她,才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听到了鼾甜的呼吸声,他离开椅子。

  动手拿掉她蒙在脸上的枕头,刚准备去卫生间,就看人滚偏了被褥。

  “去床上睡。”司祁想要喊醒她,然而慕轻只是转了个身就继续闭上了眼。

  掀开床上被褥,司祁指腹蹭了蹭她的脸。

  “轻轻。”

  你问我为什么不敢再进一步,不敢对你逾越了本分。

  我不敢告诉你,我还不懂如何爱。

  怎么配得上你?

  我没把握能让你看到我的心。

  又卑劣的害怕你看上了别人。

  所以,我想娶你。

  我嫉妒,我痛恨,哪怕你跟秦汶只是曾经,我都不敢多想,我怕自己会疯。

  如果慕轻此刻睁眼,一定能看懂司祁眼里的克制和放纵,读懂他的心。

  可惜除了睡觉,她完全忘了睡在这里的目的。

  司祁也并不想让她看到满眼欲望的自己,他弯腰裹紧她身上被子,把人放到床上,转身走进卫生间。

  慕轻一早醒来,比平时都早。

  昨晚上沾了酒气,睡得格外快,她根本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转了个身,慕轻刚要坐起来就愣住了。

  狭小的地铺不算宽敞,竟然容纳了两个人。

  慕轻看了眼还没醒的司祁,还没想好兴师问罪,就看到了自己带来的被子在床上,只有她人在地上。

  她没想过自己睡觉不老实的可能,却不得不承认,看起来更像是她自己从床上摔了下来。

  司祁的胳膊压在被褥上,慕轻就躺着没动,他本来睡得就少的可怜,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没敢吵醒。

  老实的不能再老实,慕轻这辈子都没这么安分过,手机都没敢找,只能盯着挂钟看时间。

  司祁上一次被热出汗还是掉进下水道,紧紧抱着受伤生病的孩子不敢松手,但那是清醒的情况下。

  在梦里被热到掌心出汗,他身不由己的皱眉,想要醒过来,本能的伸手抓被子。

  丝绸的质地滑过掌心,清软冰凉。

  慕轻一瞬间偏头。

  他抓在了她的睡衣上,撕扯、蹂躏,甚至还要得寸进尺的向下进犯。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确实是无意识皱眉,慕轻可能会把床头冰水,赏他一脸。

  但她没有。

  有种不该有的心思作祟。

  慕轻帮着他,毫不费力的解开第一枚衣扣,转身掀开了被子,压住了他的手臂,闭眼装睡。

  司祁彻底从梦中解脱,清醒了过来,看到面前场景,眼神里带些茫然跟恐惧。

  平静的眉眼,掩盖不了内心的燥乱。

  他昨晚明明把人抱到了床上,此刻人却出现在了这里,他的怀里,还是……

  看着她藏在发下的锁骨。

  司祁攥着被褥的手被,淡青血管清晰可见,他不确认自己做了什么,更不能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

  毕竟是夜晚,是他睡着了的情况下。

  他用力抱住了她。

  指腹从锁骨滑落到第二粒衣扣,想要确认什么,却迟迟没有动手,掌心落在了那柔软的腰窝。

  司祁逃避的闭眼,不敌心里的魔鬼。

  “没关系的,我总会娶你的。”

  他恶向胆边生,完全忘掉了昨晚的心事,俯身咬吻她的耳垂,像咬住了软糯的芋圆

  对不起。

  司祁在心底道歉,眼底却被欲望填满,丝毫没有了温和,紧紧贴住了她的脊背,贪婪的说:“如果你不会长大就好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长大就不需要爱情。

  他希望即便自己没有爱,也可以霸占她一半的床,全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