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想起了初来这个世界时慕轻瑶说的话,云梦山庄绝对不是好欺负的,看来自己那媳妇与那云梦山庄关系匪浅。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不若去闯荡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灭清风寨的凶手,那样的话,或许还能为清风寨那些人报仇雪恨。
杨凡打算先去云梦山庄,如果慕轻瑶成功逃脱了,应该也是想办法回到云梦山庄,毕竟是自己媳妇,总不能不管不问。
杨凡向净空大师打听到云梦山庄的位置,便准备动身前往。
云梦山庄在回丰县,回丰县比邻云隐县,路程不过一百来公里。
杨凡租了一辆马车,朝着云梦山庄飞驰而去。
……
清风山上的清风寨已经被烧了大半,清风寨的人也已经被烧成灰烬。
此时的清风寨中却有一个中年男子,目光冷厉的打量着周围。
如果杨凡没有离开,一定能够认出此人,因为就是他带着杨凡来到清风寨的。
中年男子在院中捡起一面黑色牌子,牌子上刻了一个骷髅头。
中年男子手指用力,黑色牌子瞬间化为齑粉。
“鬼王寨,该杀。”
声音中透着凌冽的杀气,然后又变成了深深地愧疚。
“倾城,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的孩子,昊儿虽然有些痴傻,但心地纯良,不该是个这样的结局,早知如此,还不如送他回宫,杨浩文必定会百般呵护于他。
十七年过去了,倾城案依然是一桩悬案,战天无能,一直未能找出真凶,将之斩于剑下,如今昊儿又生死不明,我凌战天即便死了,又有何面目再去见你。”
凌战天,人送外号凌天一剑,有一剑破万敌之勇,武林世家凌家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
二十年前,年仅二十二岁的凌战天因爱慕独孤倾城,而甘愿成为独孤倾城身边一亲卫。
当时的独孤倾城被誉为武林第一美女,爱慕者不计其数,最后嫁与帝王家,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
十七年前,独孤倾城诞下龙子,带着儿子回娘家省亲时遭遇伏杀。
独孤倾城伤重而亡,凌战天带着皇子逃离,从此音讯全无。
凌战天仰天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在树林上如履平地一般飞驰纵跃,转瞬之间,已经下了清风山。
……
慕轻瑶逃离清风山后,在官道上劫一匹马驹,快马奔回了云梦山庄。
云梦山庄在回丰县颇有声名,云梦山庄庄主慕雪轩为人十分仗义,交友甚广。
慕雪轩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慕轻璧自幼拜入铁剑门,极得宗门看重;女儿慕轻瑶尽得家传武学,并且容颜娇俏,是回丰县青年男子的梦中情人。
回丰县县令的儿子罗步仁看上了慕轻瑶,便上门提亲。
县令公子的身份,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回丰县就犹如皇子一般,身份极为显贵。
慕轻瑶并不喜欢仗势凌人的罗步仁,但婚姻大事,一向是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行。
无奈之下,慕轻瑶选择离家出走,想要躲避这场婚姻,一路来到邻县云隐县,在客栈中无意间撞破鬼王寨的阴谋,鬼王寨的人准备在云隐县境内伏杀新任天门知府。
刺杀朝廷命官,而且是一州知府,这可是谋逆之罪。
鬼王寨见事情败露,自然想要杀人灭口,一路追杀慕轻瑶,慕轻瑶不敌,负伤逃进清风山,被杨大胆所救。
杨大胆见慕轻瑶姿色清丽,便自作主张将慕轻瑶许配给了杨凡。
慕轻瑶心中自是不愿,让她堂堂云梦山庄的千金小姐嫁给一个傻子,她怎能甘心。
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大胆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拜了天地。
天地刚拜完,鬼王寨就杀到,血洗了整个清风寨。
慕轻瑶回了云梦山庄,跪在慕雪轩身前哭诉:“父亲,鬼王寨血洗清风寨,还一路追杀女儿至此,请父亲为女儿讨回公道。”
慕雪轩一把将慕轻瑶扶起来,眼里满是关爱:“轻瑶,你受苦了,江湖险恶,以后不可再任性妄为了。”
慕轻瑶:“父亲,那鬼王寨……”
慕雪轩:“为父自当为你讨个说法,你且将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片刻之后,慕雪轩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鬼王寨要刺杀新任知府,这可是谋逆大罪,只怕这其中牵扯甚广。”
慕轻瑶:“父亲,清风寨于我有活命之恩,他们的仇,我不能不报。”
慕雪轩皱眉道:“你刚才说你与那杨凡已经拜了天地?这又是怎么回事?”
慕轻瑶低下头去:“杨寨主以恩情要挟女儿,女儿一时糊涂,就答应下来。”
慕雪轩瞪眼道:“女儿家,名节何其重要,这事以后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如今清风寨已经满门被杀,知道这事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人而已,只要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慕轻瑶点点头:“女儿明白,但是父亲,我的婚姻大事,可否让女儿自己决定,我不喜欢罗步仁,硬逼着女儿跟他在一起,女儿又何来幸福?”
慕雪轩为难道:“罗步仁虽然纨绔了一些,但秉性并不坏,为父也不好驳了罗县令的面子。”
慕轻瑶倔强的仰起头来:“是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
慕雪轩摇头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嫁给罗公子你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在这回丰县,能比得上罗公子的还真没几个。”
慕轻瑶:“那我就谁都不嫁。”
慕雪轩:“胡闹。”
……
杨凡坐在马车中,玩耍着手中的银色长剑,嘴里轻声念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生活在新时代的人,对武侠世界有着无限的幻想,如今幻想或许可以变为真实,心中自然有些期待。
不过自己已经十七八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就这个梦想。
杨凡现在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虽然心中还是会常常挂念那个世界的父母、妹妹和妻子,但他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他向来是一个乐天派,只要不死,生活就得继续,那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杨凡身上穿的依旧是之前那一身白袍,血迹已经在寺庙清洗干净,胸口那被剑刺破的地方也被针线缝合。
杨凡解开白袍,准备检查一下伤口,当他看到胸口正中间那小剑印记时愣住了,昨日还是淡红色,今日却已变成白色,相比胸口其他地方还要偏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