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动声色吃掉她的大龙,她一个失察就……明明前面都占尽优势来着。
不甘心啊不甘心,它得报复回去。
燕三郎一眼看穿它的小伎俩,坐直起身,一把将白猫按在怀里,又搓又揉,将那一身漂亮的白毛都捋到凌乱。
猫儿一下就炸毛了,抱着他的手又抓又咬,两条后腿还拼命蹬他。
燕三郎胳膊上挂着猫,开门走了出去。驿馆给住店的客人提供热水,但等待需要时间,他干脆就去外头的积雪盆里打了一点积雪,覆手于其上。
驿馆酒楼常置盆、缸于露天,接无根雪和无根水。
不一会儿,雪就融了。
不一会儿,水就热了。
他这才舒舒服服地洗漱。
猫儿早跳回树上,开始一点一点给自己顺毛。皮毛这么凌乱,她可不能忍。
花园里,金羽已经吐纳完毕,见状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燕三郎问他:“昨天哪里玩耍?”
“和小义他们去了趟潮乡。”
哪里?
金羽解释道:“就是温汤馆,里面还有专人松骨,挺不错呢。”他们赶路个把月,找个温泉馆放松一下,爽得很哩。他又问:“听说柱国昨晚在伊芙楼摆宴,您二位没去?”
燕三郎看他一眼:“消息这么灵通?”
“您不是让我们盯那家点心铺子么?”金羽耸了耸肩,“昨天傍晚过去买您交代的火云烧,结果铺子昨晚只卖两种点心,少得要命。有客人不满,店家就说柱国在伊芙楼宴客,伊芙楼就从他家订了七味点心。量太大,没空做别的点心零卖了。”
“所以火云烧也是没有的。”他总结道。
“无妨。”火云烧只是记忆里的味道,他只想让千岁尝一尝罢了。
“安涞实施宵禁,这帮达官贵人却可以在酒楼彻夜饮酒玩耍。”金羽摇了摇头,“这要是在从前梁国、在王爷的领地,违令者是要掉脑袋的。”
“只许州官放火,百姓不能点灯。”燕三郎倒是看得通透,“童渊族蛮勇,行事率性。”宵禁的命令是摄政王签署的,昨晚摆宴无视宵禁的却是他亲弟弟,摄政王想来也不会说什么,安涞城的贵族们也知道这一点,才放心前去赴宴。
更何况,还有“为领军大将饯行”这么大义凛然的理由。
他二人站在树下说话,猫儿站在正上方的树枝上,尾巴一拨,积雪掉了下去。燕三郎闻声避开一步,否则白雪就扑脑门儿上了。
“别闹。”
回应他的,又是两捧白雪。
燕三郎躲开以后,从地上抓雪捏成球,照准白猫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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