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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堵截

  第十五章堵截

  暴熊军团左师进攻国内城的同时,张锐正在桶岭镇收拾自己的行装准备开拔。骑士们也清理物资,将一些缴获来的贵重物资装上马车。

  一个小时后,他们将启程前往兴府。在兴府将这批财物移交给北洋舰队,补充完毕粮草物资后,转而向西开拔去执行新的任务。

  “报告!”门外有人高声报告。

  “进来!”张锐正在整理行装,头也没有抬的答应了一声。

  进门来的是排里的一名骑士,对张锐敬礼后报告:“报告排长,胡汉山求见。”

  “请他进来!对了,把李赐也叫来。”张锐将一个小巧的精制银瓶装入自己的行军包中,发愁的看着堆了半床的贵重财物,心里盘算着还要带走哪些物品。

  “是!”骑士转身而去。

  床上的这些财物,全是胡汉山孝敬他的。对胡汉山送来的东西,张锐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全收了。只可惜,他一个人也带不走这么多东西,只能选择其中价值高的装包。但价值的高低他只能凭着猜测,真正的价值他也衡量不出。他装包的大部分财物,都是挑选的比较入眼的。

  他划拉半天,又从床上挑出一块玉牌收入包中,眼看鼓鼓囊囊的行军包再也不能装入塞进东西,才将行军包扣好放到一旁。

  他刚刚立起身,就听见门口处响起胡汉山的声音:“恩公,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锐转过身见胡汉山满脸是汗,手扶着门框喘着粗气。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匆跑来的。

  见胡汉山神情焦急的望着自己,张锐笑着将他拉进门坐下,又倒了一碗水递给他。胡汉山连忙起身道谢接过,但没有喝把碗放到桌上,紧张的望着张锐,等着他的答复。

  胡汉山称张锐“恩公”,是因为那日张锐救了他一命。那天,手持短刃的青年,一刀猛地向胡汉山刺去。

  胡汉山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刃朝着自己的心脏刺来。就在胡汉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他身边站着的张锐,如闪电般抓住了那青年握刀的手。

  随着张锐手的轻轻转动,“喀嚓”几声那青年手臂被拧断成几节,嚎叫着倒在了地上。胡汉山死里逃生,浑身直冒冷汗。惊魂未定的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随后向张锐拜谢救命之恩,并开始以“恩公”相称。

  至于那名意图刺杀他青年,胡汉山自然不会轻饶他。他指使手下也将那青年也捆到木桩上,并当面杀了他全家男丁,只留下了他的妻妹。

  随后胡汉山又在那青年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那青年泪流满面,口中苦苦向胡汉山求饶,只说自己随便胡汉山怎样处置,只求饶了自己的妻妹。

  胡汉山得意大笑,神情愉悦的听着他哭喊求饶。听烦之后,就亲手给他来了个开膛破肚、取脏挖心。

  全村人在胡汉山的暴行下,掩面不敢观视。但凄厉的惨叫声,仍把不少村民吓得尿了裤子。而后胡汉山再选村民出来凌迟顽固分子时,每家每户都照着他的话办了。颤抖着用刀,或多或少的在那些人身上割下一块肉。

  当晚,一连驻扎在小村边上,准备第二天带叛匪的家眷去山边喊话。夜里,胡汉山神神密密来到张锐的营帐外求见。张锐本以为他有什么新的情况要报告,谁知胡汉山却牵着那青年的妻妹一起进了营帐。

  胡汉山恭敬地对张锐说:“恩公救了小人一命,又如此的提携小人。小人无以为报,只见那恶贼的妻妹还算生得俊俏,所以特意将她二人献上,为恩公铺床叠被。”

  张锐本无意糟踏着两个柔弱的女子,但转眼看见几个排里的骑士眼里放出精光。心想,部下们不是机器,需要有放松的机会。特别是作战之后,更是找些娱乐来减轻压力。今日全排大破敌军,斩首数百级。排里的骑士们,此时肯定都想放松放松。

  于是张锐收下了那两个女子,在胡汉山走后,把李赐叫来,指着两个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对李赐说:“把她们带去问问弟兄们,有没有愿意享用她们的,记着当值的兄弟必须下值之后才能享用。”

  “是!”李赐脸上也放出神光,只是又犹豫了一下问:“是不是留下一个长官先用?”

  “不用了,我没有兴趣。”张锐挥挥手,表示不用。

  “是!”李赐恭敬地行礼,指挥几名骑士将那俩女子架走。张锐又出去巡视了一圈岗哨后,才躺回自己的小帐中睡下。

  第二天,张锐将两名女子还给了胡汉山。胡汉山也没有将她们浪费,又接着赏给了他的兄弟们。

  后来,胡汉山的计划很成功,小村逃上山的村民在家眷喊话中,两日内就有八成下山投降了。对于没有归降的,胡汉山命刚投降的村民杀死他们家的男丁,而后留下的女人也赏给归降人享用。

  投降的村民中也有不愿从命者,但他们从自家人口中听说了违抗不从者的遭遇后,不得不乖乖地举起屠刀。

  连长裴仁基见胡汉山的方法管用,于是升他为代理乡长,让他在附近村庄中实行他的剿匪方案。胡汉山纠集了一群手上沾满乡邻鲜血的村民,开始对全乡进行清理整顿。而张锐所在的排,就充当他们的保镖。

  不可否认,胡汉山有天生的组织能力和狠毒的心肠,在清理过程中软硬兼施、恩威并举。不到十日功夫,全乡内上山的青壮已有七八成下山投降,同时这些人手上也沾上了顽固分子家眷的血。

  裴仁基又将胡汉山的剿匪方法报告了刘武周,刘武周让全营在整个兴府地区推广使用,效果非常明显。山上大多匪徒只要听说能赦免自己,便争先恐后涌下山投降。

  只是他们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手上沾血,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这时都由不得自己了。而上沾血后,他们也只能死心塌地的配合汉军去剿灭仍在负隅顽抗的叛匪。

  雪球越滚越大,半个月后,兴府地区十之八九的叛匪迷途知返,并加入了剿匪行列。又在他们的帮助下,带方郡叛匪的粮食没有一粒运到大江郡去。刘武周为了表彰胡汉山的功绩,又提升他为桶岭县的代理县令。

  在不到一个月里,胡汉山就象做梦似的连升数级,从正九品官职猛地一下上窜到了正七品。欣喜若狂的胡汉山更加坚定了投靠朝廷的决心,同时也感激张锐的提携之恩。

  虽然胡汉山也清楚,他现在的官职都是代理的,平叛之后很有可能被收回。但并不灰心,只是一心想在任职其间多立功勋,如果功勋显著,平叛之后也有机会把职务转正。

  为此,胡汉山自当了代理县令后,便在全县组织了一营的自卫队,并且操练起来。希望能有机会,跟随汉军一起出战。

  为了报答张锐,他把从顽固分子家中查抄来的一些贵重小物件,源源不断的送到张锐手中,偶尔也会送来一两个年轻姿色略佳的女子。

  胡汉山送来的财物和女子,张锐从来没有拒绝过,财物自己留下,女子让给部下们享用,完后仍然还给胡汉山。

  一来二去,胡汉山和张锐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今天一早,胡汉山听说汉军要准备离开桶岭镇了,大惊失色,急匆匆跑来张锐这里探究竟。

  如是前方汉军作战失败,汉骑要撤走的话,那么他也要准备逃离了。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坏事,如果被高丽句军抓住,想痛快一死,也是一件奢望的事情。

  张锐猜到了他的想法,也不打算对他隐瞒部队撤离的事情。对胡汉山这样毫无保留帮助汉军的人,张锐觉得他们是可以值得信赖的。

  张锐笑着对胡汉山说:“汉山呀,别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恩公快讲。”胡汉山急切的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

  张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暴熊军团会在今日同时进攻国内城、杜含城和护屈城,相信帝国的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击溃在那里的叛军。汉山呀,平息辽东四郡的叛乱指日可待啦。”

  胡汉山大喜,站起身来激动地说:“恩公,是否可以让小人带着部下随你们一起去打叛军?我们也想为平叛尽一份心。”他已从张锐话中听出,骑军走是要西去配合步军的攻打叛军。这是立功的好机会啊,他可不想白白的错过。

  张锐知他立功心切,笑了笑说:“汉山呀,我们是骑兵,行进速度你的部队是跟不上的。我看,你还是在此留守,只等帝国军队到来,也是大功一件。”

  胡汉山失望地坐了回去,张锐刚想再劝说他几句,李赐在门外叫报告。张锐让李赐进来,指着床上一大堆物件说:“收去,把它们平均分配给排里的弟兄们。”

  “是!”李赐并没有吃惊,他知道张锐以前收了胡汉山很多东西,但他相信张锐绝不会独吞,这些东西迟早大家都有份。李赐出去叫了几名骑士进来,将床上的东西搬走。

  李赐等人刚出出门,胡汉山感叹道:“恩公真是爱兵如子啊!您将财物都分给了部下,小人敬佩万分。”他还以为自己平日孝敬的东西,都被张锐分给了部下,顿时张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提升一个档次。

  全部?张锐暗暗好笑。我还有个家需要养呢,怎么可能把东西都给别人?至少现在还做不到,待以后家境好了还差不多。不过即使贪图财物,还没贪婪到独吞的地步。仗又不是靠着一个人打的,如果平日不对部下好点,他们在作战中又怎能真心的帮你?

  胡汉山夸赞了几句,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神情沮丧的发起呆。张锐知他心里还有顾虑,便开导说:“汉山呀,人有忠奸之分,功有轻重之别。怎样是区分忠奸呢?只有在逆境中才可得知。功勋也只有在危难时才会更重。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去做。”

  胡汉山听了张锐这番话后豁然开朗,精神大振,慷慨激昂地说:“多谢恩公教诲!小人知道怎么办了。恩公走后,如叛军再来,小人会领着部下上山和他们周旋到底。小人会永远忠于帝国,即使战死也在所不辞!”

  张锐见他明白了,点头称赞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要你有此决心,叛匪便会拿你没有办法。你放心,我们走后不出一月就会回来。”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要是有多点向胡汉山这样的人,帝国也不会叛乱不断。看来以后对敌时要恩威并施,对待象胡汉山这样的人,不仅不能杀他们,还要重重的用他们。他们为了各种目的,会拼命的效忠帝国。

  一连在裴仁基带领下,离开了呆了一个多月的桶岭镇。胡汉山及其手下依依不舍地送行很远,一直到看不见骑兵们的身影才回去。

  胡汉山回到桶岭镇后,就召集心腹来议事,商议汉军离开后将要遇到的困难。在胡汉山鼓动下,所有心腹发誓要和叛军周旋到底。

  会后,胡汉山就开始准备撤离桶岭镇,他想带着手下上山游击。不过,后来一直等到汉军再次占领桶岭镇,连半个叛匪的影子也没有瞧见。又到后来,平叛结束之后,胡汉山因剿匪有功,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桶岭县县令。

  汉军再次占领桶岭镇后,胡汉山曾经寻找过张锐,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只是听说,骑军正在朝着东边进攻。胡汉山虽然对敌狠毒,但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随着后来他的官职越做越大,感激张锐之心也是越来越重。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再次的见到给予他荣华富贵的恩人,而这个愿望一直到了许多年以后才得以实现。

  这是后话。张锐随一连回到兴府时,一营先前分散出去的各连都已返回。北洋船队再次来到兴府,对游骑做了一次补给,当然也带着同样一大批财物返回。

  第二天一早,全营向着西方急驰而去。按照营长的命令,全营必须在四月十八日前,拿下津水和战水上的两座桥梁,切断从国内城逃出的叛军后路。命令还要求,这次要尽量俘获叛军,几万人所拍卖的费用,足以抵消这次进攻的开支。

  因此,全营分成两路,一路由营长刘武周亲自率领,向着津水上的汾杜桥而去。另一路在一连长裴仁基的带领下,赶往战水上的安渡桥。张锐排还是担任前行,沿着战水南岸向着安渡桥疾驰而去。

  只是营长刘武周没有能料到,暴熊军团左师的攻击速度会如此猛烈,才半日功夫就拿下了国内城。城破后,剩余的四万多叛军被飞骑军轻骑一路围追堵截,正朝着战水上的安渡桥涌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