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暑期
大汉帝国中央大学,是圣祖在汉元420年正式创立的。她的前身是圣祖楚王时期创办的荆州书院,学校位于帝国的首都上都城。
学校正式成立到今天已有359年。她为帝国培养了无数的人才,其中帝国丞相十八人、太尉五人、御史大夫十一人,其余各个级别的帝国官员数不胜数。现在的帝国中央政府四品以上的官员中,超过三分之一是从帝国中央大学毕业的。
帝国中央大学毕业后,想进入帝国政府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是成绩优异的毕业生,还有机会进入吏部、监察院等非常有前途的部门工作。加之帝国官府中大多数是帝大毕业的老学长,所以前途比一般学校毕业生要光明许多。
二姐明年就要中学毕业,她对帝国的大学早就进行过一番了解。她本人非常想上帝大,但以她现在的成绩看来,无疑是在痴心妄想。所以她的目标就定在了北京的其他大学上,这样离家也比较近。
帝大,以二姐的话来说就是天上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每年报考帝大的学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万,当然不包括像二姐这样的,每个人都是帝国各地的精英学子。他们都怀着必胜的信心去应考。
帝大每年收多少学生呢?三千人,其中还包括五百人是留给外国留学生的名额。这就是现实,在精英中百里挑一。
要出人头地,就要上帝大。张锐第一次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动力。不可否认张锐的个性中是带有一点偏执狂的特性,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
从那天起,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饭都在房间里吃。为了将来、为了前途,开始了学习生活。
先将帝国的小学教材,看了一遍。帝国小学的任务,只是基本的汉字认识和简单的加减乘除以及复数运算,都非常简单。
汉字,张锐基本上都认得出来。为什么是基本上?那是因为繁体字的缘故。学历史出身的认点繁体字基本上没有问题,只是有个别后代已经失传的和一些生僻字,稍稍将他难住。而小学数学对张锐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第三天,把生僻字都认全后,张锐就把二姐中学的教材全搬到自己房里,开始自学中学课程。
帝国没有高中,只有中学课程。也就是说,学完中学课程就可以参加帝国高考了。仔细把中学教材看过一遍后,张锐心里比较有底了。
中学课程比小学难了许多,科数也增加了许多。现在居然就已有了基础物理;数学方面已经有代数课程;文学方面不像清明两朝那么极端,但也占了很大的比重;历史和地理也是必修课,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的比重几乎是各占一半,地理对三大洲地形了解是主要的。大汉帝国发展史,被单独列为一门课程;动植物被放到了一起认识和了解。最搞笑的是,还有一门大汉青少年思想品德课。张锐心想,圣祖他老人家该不会是从*时期过来的吧?
八门课程一点也不比现代高中少,但难度降低了许多。在这些课程里,物理、数学对张锐来说基本上不成问题,怎么说他也是参加过高考,上过大学的现代知识青年。即使有一些定理公式,记忆比较模糊了,不过有信心看上一两遍后,就可以完全领悟。
三门历史课,也难不倒他。特别是古代历史,对张锐来说就太简单了。怎么说他也是历史系毕业的。以后的主要任务,是搞清楚从圣祖开始到现在这三百年的大汉及世界历史就行了。地理、思想品德和动植物几乎靠背就行,看来以后要在这上面多用些功。
对他来说最困难的,反而是汉文学这门课。这门课,可就不是靠着背诵就能学好的。其中的文章写作、诗赋创作等内容,对他来说难度非常之大。看来这门功课也是帝国考生们最头疼的一门,主观题是大家必争的分数,也是彼此能拉开距离的分数。
通看了一遍后,张锐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的中学课程又仔仔细细地学习了一次。这次给他的感觉是,这个小孩子的头脑太好用了,不知他是天生就是这么聪明,还是后天给摔出来的,这让张锐回忆起前世的一段校园往事来。
前世张锐在上初中时,班上有一个同学,能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把《琵琶行》这样的长诗一字不漏给背诵下来,张锐对他的超强记忆力羡慕得不得了,自惭形秽,因为他背诵这篇课文至少需要四到五个小时,第二天还会忘掉许多。
按老师的说法,那个同学是班上同学们应该学习的榜样。因为他学习自觉性高,回家后总是自觉预习、复习。很长时间里,同学们都对老师的这种说法毫不怀疑,可是终于有一天同学们发现上当了。
那次,班长写了一篇文章,打算在五四青年节学校的大会上代表全班演讲。五月三日上午,班长当着全班同学练习了一次演讲。
不料第二天班长因患急病住进医院,这个时候谁能代替班长上台讲演呢?老师急得不行,那个同学就自告奋勇,愿意替班长讲演。
老师出于对他的一贯信任,就让他上台了。当时大家包括老师在内都认为他上去之后是随兴讲演。没有想到啊!“恐怖”的一幕发生了,他居然把那篇班长写的讲演稿,几乎一字不漏地背诵了下来。
那天,同学们都见识到了什么叫过耳不忘。老师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从此过后,号召同学们勤奋学习就再也没有以他为例。再后来,那个天才同学如愿地考上了北大。
这么多年过去,张锐基本上忘掉了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又找到了这种感觉,是超强记忆的神奇感觉。这次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的超常能力产生了这种感觉。这个小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张锐,记忆力真是太惊人了。
第一次通看中学教材时,张锐就感觉有点奇怪,看过的每门功课的内容都会清晰地记在头脑里。那时张锐还认为是课程太简单,里面大部分是自己前世已经学过的,所以不论从记忆到理解,都会比较轻松。
可第二次仔细学习教材的时候,张锐便发觉不对劲儿了。仔细看过的所有内容,不论是理解的还是未理解的,都几乎可以一字不落地复述下来。这样就让张锐突然回忆起那段初中时的经历来,心想,原来天才就是这样的。
有了天赋就会事半功倍。以前听过一段话:成功就是一个人有百分之十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的努力。如果没有天赋,就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也是白费。
可见天赋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多大了,既然继承了这个小孩子的天赋,张锐自然不能轻易地放弃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又多次地进行自我测验,最后非常肯定自己的记忆力是超群的。这时,他就打算不再看这些中学教材了。
中学教材里需要背诵的都能背下,需要理解的理科知识已能掌握。现在他最大的弱点是汉文学中的文章写作和诗赋创作,这两样就算是有超强的记忆力也没有,这需要一个人长期的文学积累和人生经历及感悟,至少张锐还没有发现自己能够出口成章。
因此,张锐觉得自己的学习方向应该改变。需要多看文学方面的书籍,多看著名诗人的诗集,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吸取营养来充实自己。
有了这个决定,他把中学的教材都还给了二姐。转而频繁出入家中的几个书房,将那些认为是好的文学作品都搬到自己的房间里来,慢慢欣赏、品味,争取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借鉴和感悟。
张锐的突然转变,把家里人都搞糊涂了。从最初闭门苦读的时候,张锐就让他们吃惊不小,还在奶奶的房里搞了个三堂会审。不过听完张锐和二姐的解释后,都非常开心。
他们无疑是爱张锐的,可是家族规矩是一定要守的,看张锐努力在为以后做打算,当然十分欣慰。特别是听他发誓说非帝大不考时,都乐了。
张锐知道他们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但是以自己现在这种刻苦的精神去学习,以后即便是考不上帝大,考个别的什么大学应该是比较轻松的。所以,他们很欣慰、很开心。
他们除了反对张锐连饭也不想下楼吃的做法外,都竭尽全力支持他的学习。最后,在张锐的坚持下,他们终于妥协,勉强同意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附加条件是要求张锐每天至少到花园里活动一个小时,张锐也只好答应。
二姐在张锐开始看小学教材时,就天天来他的房里。看看张锐是否需要她的帮助,后来她见张锐也就只问她一些个别字外,其余的数学一句也没有问。不信他能全懂,于是出了很多题目来考他。没有想到,张锐不假思索张口就答对了所有的题目。这使她对弟弟的聪明赞不绝口。
后来张锐向她借阅中学教材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吃惊的样子。还是天天都来,坐在旁边面带笑容,等待张锐向自己请教。
可一直等到张锐第二次细读教材,都没有问过她一道问题时,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能感觉到张锐是在认真地看,并且好象是无师自通。
再后来,她就把自己不明白的学习问题向张锐提出来,结果张锐都能够条理清晰地对她讲解透彻。有的时候她还不太信,张锐就干脆告诉她此类题目的答案在哪本书第几页,果然一一印证。书页中的答案与张锐说的一点不差。这下可好,沉重地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打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和张锐讨论过学习问题。即使每天都来,也只是说说话,不一会儿就找个借口走了。张锐将中学教材还回的时候,她居然连问也没有问就收了。只是见张锐每天在几个书房里找各种文学的书籍后,到张锐房里来得更少了,后来以至于几天才到张锐这里来稍坐一会儿。
因为全身心投入学习,张锐也是很久以后才注意到她的反常。二姐居然没有心情再和自己玩闹、抬杠了,这是以前她最喜欢做的事情。略一思索后,张锐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一天晚饭后,张锐去到花园去散步。看见二姐神情沮丧地在桃子的陪伴下,坐在池边的小亭里。
张锐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境,他在前世曾经感同身受过。那是在天才面前的一种自卑心态,这是初中时那个天才同学让他感受到的。如果现在不把二姐的心结打开,也许这种自卑感将会伴随她终身。
张锐走到二姐身边夸张地说道:“六灵啊,累死我了。我真的快死了。”说完像是真的体力不支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她旁边。
装模作样的表演,把二姐和桃子吓了一跳。二姐跳起来,捧着他的头说:“怎么了,老虎?”张锐看得出来,二姐的神情非常紧张。她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心态,就在心里对自己产生了嫉恨之心。这样的好姐姐哪儿去找啊?张锐更坚定了要帮助她消除心结的决心。
“六灵,我这段时间看书看得太多,头疼得要命。”张锐继续装着虚弱的样子。
“啊!你头疼得厉害吗?桃子赶快去和张成说,叫他请大夫过来。”二姐慌忙吩咐桃子去叫大夫。
张锐赶紧制止桃子:“别,别。现在已经不疼了。六灵,我就觉得闷得很,想明天去安江城转转。你带我去好吗?”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二姐。
二姐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反正从你回来后,我还没有出过城堡。明天我们就去好好逛逛。不过老虎,你要出去,还得爹爹同意后才行,不然我可不敢带你出去。”
张锐见她答应,一下跳起来。拉着她,就往家里跑。
“老虎,你拉我去哪儿?”
“去向爹爹请假啊,你帮我说说情嘛!求你了。”在张锐的恳求下,二姐答应一起去向老爸请假出门。
来到张逸的书房,张锐对老爸讲了明天的逛街计划。
张逸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二姐要带些家人同去。比张锐预想要顺利得多,害得原来准备好的一大堆理由,都没有派上用场。
出了张逸的书房,张锐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二姐等着,自己又重新回到房里,伸出手到张逸面前。看到老爸迷惑的神情,他不由暗自叹气,这家人怎么都这么实心眼儿啊?
“老爸,明天中午我和六灵也许就不回来吃饭,身上怎么能一点钱都不带呢?”
张逸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这老虎,要钱的本事可一点也没比以前差。”嘴里这样说,还是从他的书桌抽屉里拿了两枚金币递给张锐。
张锐将金币揣到包里,出了书房。心里还在怪老爸小气,心想,我和二姐两个人出门,就给这么点钱?加上明天跟着的那几个仆人,他们吃饭的钱还不是我掏?看来这些就只能是吃饭的钱。不行,我还得在去哪儿要点,万一明天想买点东西呢?
出来后,二姐对张锐说,要去和总管商量明天出门的事情,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张锐摇摇头,这些无聊的事情他不想去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
于是和二姐分手,就直接去了老妈的房间,把开始准备说服老爸的理由,向老妈陈述了一遍。刘紫旋开始一直摇头,直到听到二姐要同去方才答应。
老爸这样,老妈也这样。他们怎么对只比我大四岁的二姐就那么放心。在老妈这里又得了三块金币,看来还是老妈疼我些。从给的金币的数量上,张锐就可以衡量得出来爱心的多少。
他又在奶奶的房间外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战胜了心中的贪念,没有再继续去找奶奶去要钱。不过张锐心想:要是还按照疼爱度给金币的话,估计能在奶奶这里拿到至少五个金币。
第二天一早,张锐和二姐吃了早饭。向家里人道别后,就准备出发。出了大楼,楼前的小广场上已经有家人在那里候着。
三名男仆和二姐的两名女仆。用那么多人跟着吗?这不是增加我的费用吗?张锐虽是不满意跟来的仆人多,但是能让他出去玩已经是不错了,也不便为这点小事再去唧唧歪歪的。
广场上有四匹马和一辆马车。二姐穿着张锐第一次见她时的那身装束,头上多戴了一顶骑兵软帽,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英姿勃发。
她走到一匹高大的黑色马匹身前,左手一拉马鞍,整个人就腾空跃到了马背上。其身姿矫健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张锐见过最好的体操运动员。不愧老爸一直在他耳边夸二姐的骑术好,单看这上马的姿势就令张锐心服口服。
这时,一名男仆拉了一匹个头明显比二姐那匹马矮小的马来到张锐身前。张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马虽比二姐的矮小,但也比他在前世旅游时骑过的那些马高大。马背高度至少也在一米六左右,张锐比划了比划,勉强可以用脚勾到马镫上。
只见他右脚勾上马镫,双手扶着马鞍,全身用力向上一翻,哎!还终于上来了。可还没等他坐稳,就听二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马笼头的那名男仆也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忍着笑,样子很辛苦。
张锐侧头向二姐看去,只见她已是在马上抱着肚子,口里叫着“哎哟、哎哟”起来,笑得连眼角也渗出了泪花。
老爸、老妈肯定是听见二姐的笑声,也好奇地从楼里走了出来。刚一出门口就看张锐的样子,老爸张开大嘴就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再保持他那所谓的风度了。老妈倒还是保持着一贯风度,用手捂着嘴乐。
张锐在马上坐姿端庄、神情严肃,他们见了笑得更加畅快。哎!我容易嘛我!不过能让他们这样快乐,目的也就达到了。
又是那个张置,他是和老爸一起出来的。大家都在开怀大笑,你说你没事也到一边偷着乐去吧。可他偏不,只见他匆匆的跑了过来,粗暴地把张锐给拉下了马背。张锐发觉他就是那种专门破坏别人的兴致,为自己快乐的人。
当然说他粗暴地拉张锐下马,也稍微夸张了些。但也只有这样说,才能表达张锐对他的愤怒和厌恶。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的笑声才渐渐止住。就听二姐问他:“老虎,你发明这招倒骑马式,是不是以后都准备这样骑马啊?”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还是老妈刘紫旋比较疼张锐,及时制止了二姐嘲笑。还为张锐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老虎年龄小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教他骑马也就算了,还在那里取笑,这是该当姐姐做的事吗?什么以后老虎骑马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咱们家老虎以前又不是不会骑马,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老虎在马上的姿势还是满标准的嘛。
二姐听了老妈这番话又笑出声来,连带着老爸也跟着笑了起来。老妈你这算是在教训二姐嘛?还是在讽刺我?哎!谁叫我那么好心呢?这年头好心从来是没有好报的。你们以为我真的是不会骑马啊。我那是故意逗二姐乐的。不过这话,张锐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罢了。
该乐的乐了,赶紧上路,不然家人一直拿他说下去,怕是到中午也出不了门。马就不骑了,张锐和二姐的两名女仆一起坐上了马车。三马一车,出了城堡,朝安江城的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