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联恢复了本来面目,黄三还命人给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囚服,这种囚服就是后世劳改犯样式,容易辨认。
“郑联,你勾结西夷,妄图引外敌阴谋进攻我大明天策军,你说该当何罪呀?”王越看着跪在地上的郑联道。
“死罪,死罪呀,请少保大人开恩,开恩呀!”
郑联连连叩首,一个多月的黑煤窑生涯,将郑联的锐气消磨殆尽,再也不复曾经在平户的趾高气扬。
王越问道:“你想回去吗?回到泉州去。”
“回,回去?”郑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自己和王越的恩怨,本来是在劫难逃的。
“怎么不想回去?”王越一皱眉道。
“想,想回去,请少保大人给一条生路。”郑联叩首道。
王越道:“对,回泉州去,你去给郑芝龙稍个话,让他带上郑森来台北见我,限期七天。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后果自负。”
他还是希望郑芝龙能自觉点投诚,如果天策军前往泉州,说不得又是一场涉及到泉州、厦门、漳州等大半个福建的战争。
从历史上的表现看,郑芝龙是个软骨头,主动投诚的可能性很大。
郑芝龙有郑芝龙的用处,郑家是大明最大的海上集团,在大明闭关锁国的政策下,这一点是很难得的。海外有着众多的无主之地,需要大明人口去填充,全球海上贸易,也需要更多的国人参与,王越觉得郑家应该应该在这些方面发挥一下作用。
“少保大人的话,小的一定带到。”能够活着回到福建,郑联的骨头都轻了二两,矿井里暗无天日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呀。
台湾的煤矿属于坑道式作业,条件很简陋,设备只有抽水机等简单的设备,比后世的黑煤窑都不如,其艰苦可想而知。
王越看了看郑联道:“本官已经饶过你两次,如果下次再和本官作对被抓,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知道了吗?”
郑联诚恐地道:“大人的宽容,小的铭记于心。”
王越点点头道:“去吧。”
严格来讲,郑联还划不到汉奸一类,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多少国家民族概念。郑芝龙手下还有日本雇佣军和黑人卫队,郑芝龙也给荷兰人打过工,反正很难定义。郑联的作为也是奉命行事,各为其主,郑芝龙那里也不通电话,王越也缺个送信的,所以就他了。
郑联由海军舰艇送过台湾海峡,给他留下一百两银子的路费,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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