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土豆播种

杨素穿越而来已经过去十几日，如今已经过了惊蛰，时隔几日杨素又一次带着王承恩出宫前往皇庄，今天正是皇庄播种春小麦与土豆的大日子，在明末无粮寸步难行，这涉及到杨素的下一步计划，他当然要亲自视察，表示重视！

　　“庄民们对播种新作物是否抗拒？”杨素下了马车看着远处田间劳作的庄民向王承恩询问道。

　　“庄民最开始的确是心存疑惑，毕竟是从前他们未曾种过的东西，不过等到咱们把种子发给他们，听说是皇上您准备为他们的，所有庄民都愿意种上土豆！”王承恩笑嘻嘻的回禀道。

　　“把种子与农具、耕牛这些借用给庄民，抵一层的租子他们是否自愿？”杨素再问。

　　“所有庄民都是自愿的种植的！不过皇上这个土豆真的能比小麦产量还要高吗？奴婢听说南方好些年前有人曾经也种过土豆，但是产量还赶不上稻谷，咱们用这些下等地种土豆应该还会减产！”王承恩忐忑的问道。

　　这次推行土豆这么顺利，庄民们踊跃种植，完全是靠杨素的个人威望，但若是种土豆不成功对杨素影响极大！

　　杨素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积攒下来的威望，都会因此被付之一炬，而且有了这一次失败的例子，以后再想做这种事情可就难了，王承恩不得不为杨素担心。

　　“放心吧，这个土豆与南方的不一样，到时候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杨素笑道。

　　他并没有告诉别人这个土豆后世的亩产，当然就算是他说了也没人敢相信，亩产9吨这对于现在来讲是何等恐怖！

　　这已经不是区区祥瑞能够形容的了，一旦土豆收获就注定会成为震惊三界的大事！杨素已经考虑好怎样面对这随之而来的种种麻烦！

　　“皇上，自从您让咱们实施这包干到户，按收成收租，重现分配土地之后，庄民们的积极性一下就提高了，特别有干劲，奴婢得到各庄管庄太监禀报，都说庄民们男女老少都一起出动天不亮开始播种施肥，皇庄现在是庄民不够，光是惊蛰到春分这十五日，依靠现在的庄民怕是忙不过来，奴婢已经让人收拢流民，让他们来皇庄分给他们土地种子！”

　　“很好！收拢流民这件事一定要持续做下去！”杨素对王承恩此举不惜赞誉，对皇帝来讲最值钱的人口，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口，这得看你想做什么。

　　若是之前的崇祯自然巴不得全天下流民都死干净别给他惹麻烦，对于杨素来讲则是来之不拒，多多益善！

　　“是皇上，皇上来了！”庄民们终于看见杨素一行人惊喜得大声欢呼道。

　　一时间田野上所有庄民都扔下手上的农活，跑到杨素跟前前，激动的围在杨素身边，若不是有锦衣卫阻挡，他们就要狂热的扑上来。

　　杨素微笑着驻足向庄民们打着招呼。

　　又引得庄民一阵欢呼。

　　“老人家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啊！”杨素看见站在人群前的陈老头笑着问道。

　　“皇上，小人身子好了很多，全靠皇上给小人送的药啊！大夫说小人起码还能活五六年，能活到三儿成亲，小人就是死后也能瞑目对得起祖宗了，这全靠皇上您啊！”陈老头激动的回答道，说着便要跪下给杨素磕头。

　　杨素一把扶住陈老头，偏头撇了一眼王承恩，见他面带笑容哪还不明白是他干的事。

　　“起来起来，五六年哪里够，好好再活二十年，看朕灭掉金朝，给你们报仇雪恨！”杨素扶起陈老头大声许诺。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陈老头又是一阵啜泣连连擦泪。

　　“粮食发放得够吃吗？”杨素关心起民生问题。

　　“够吃够吃，公公们都是按人头发的，都够吃！”

　　“土地分配大家都满意吗？”

　　“皇上，大家都满意，皇上您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连那个瞎眼的老太婆都分到三亩地，皇上您还准她把地包给别人种，让她白收五成租子，这是小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啊！”陈老头嘶声喊道。

　　周围庄民亦是点头，激动得满脸通红。

　　“无论老弱皆是朕的子民，朕当然要为你们考虑！”杨素见此也是欣喜又问道“播种土豆大家都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陈老头连连摇头“皇上让咱们种什么咱们就种什么，谁敢不从我陈老头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杨素放眼望去见庄民们刚翻开的土地上都已经种上了土地，满意的点点头，民心可用！等到土豆全部播种下，他就可以策划开始下一步了。

　　“乡亲们有没有什么困难？”杨素走在田野上很亲切的向陈老头问道。

　　“没有困难，只是最开始这个土豆大家都不会种，还是宫里来得公公亲自下田手把手教咱们的，嗨，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见到有宫里的公公亲自教咱们种地，讲出去其他人都不敢信！”陈老头很得意的笑道。

　　从前的庄民是一件苦差事，日子过得比军户、匠户还要惨。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这短短几日杨素给皇庄带来的变化，足以让旁边那些村子提起皇庄都满是羡慕嫉妒，这有了对比，更是让所有的庄民对杨素越发的感激！

　　杨素亦是点点头，其实明朝最大的问题便是粮食，民以食为天，只要他能让百姓吃饱饭，以百姓的韧性不会饿死，就绝对不会去跟着造反。

　　只要明朝内部不出问题，那谁来杨素也不怕。

　　打量着王承恩身边由内书堂派来指导庄民种土豆的内侍，杨素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他的手指与靴子，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陈成栋，叩见皇上！”陈成栋惊喜的跪下。

　　“你很不错，好好干，帮助庄民尽快种上土豆！有什么问题也要及时反馈，大家集思广益的解决问题。

　　这么大面积种植土豆乃是我大明第一次，肯定会出现各种问题，光是靠朕给你们的书是远远不够的，孔子种地尚不如老农，更何况区区一本书！遇事你要多与庄民们商议，听取他们的意见。”杨素大事勉励道。

　　这太监的确是做得不错，杨素恰好也要树立典型，威他之前已经立得太多，如今要依靠太监系统为他干实事了，自然不惜恩典！

　　“谢皇上夸奖，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舍掉性命也一定要帮百姓把土豆种好！”陈成栋感激涕零的磕头。

　　“皇上关于这土豆，奴婢还有一事启奏！”陈成栋又讲道。

　　“先起来吧，有什么事，你尽管道来！”杨素应允道。

　　“皇上，奴婢看书上所言，土豆并不需要消耗太多肥料也能生长，所以可以种在下等地上。但这肥料肯定有比没有更好，皇庄牲口稀少，肥料不够，但这皇庄背后京城，奴婢以为完全可以每日去京城收肥料运回来，一来可以为京城百姓省不少功夫亦改善京城环境，二来也为庄民谋实利！这是奴婢的一点陋见，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请皇上恕罪！”陈成栋见杨素眯着眼看不出喜怒，有些忐忑的讲道。

　　杨素心里掂量着，这事当然是大好事！之前后世就不说了，他在宋朝时每个城市都有地下的排水系统，汴京当时固定人口都过百万，卫生状况却很好，这是因为每天早上都有收粪的百姓驱车前去收取，运到乡下做肥料。

　　犹豫是因为当时都是百姓自发的举动，若是由皇庄来实施，这无疑就需要杨素出资，可是事有轻重缓急，他银子就这么多，当然要考虑清楚。

　　“既然此事是你提出的，便先交于你处理，有什么困难找承恩帮忙，还有十日农时便要结束，到时候你得给朕做出一份详细的计划来，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能让庄民得到多大的帮助，做好了直接报给王承恩！”杨素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奴婢遵旨！”陈成栋大喜过望。

　　“好好干，莫要让皇上失望！”王承恩喜笑颜开，内书堂都是他在管理，这陈成栋也是内书堂里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被他专门派到这个皇庄来，如今陈成栋入了皇上的眼，王承恩自然高兴。

　　杨素带着众人围绕着皇庄仔细看了一圈，便带着王承恩回宫，不再耽误农时。

　　其实来这一趟一是实地来听听庄民的意见，第二个就是对太监们表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

　　“骆养性应该也在行动了吧！”杨素今日看完自己的皇庄，又惦记起剩下的几万顷地，这正是播种的季节，他內库里还有好多种子呢！

　　不过却也没有再催促骆养性的意思，他亲自交代给骆养性的大事，骆养性就算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一定要想方设法完成，自己再催促可能反而会误事。

　　从史书上看崇祯多少次都是因为自己太心急不断催促，反而使事情办砸，杨素当然不会走崇祯老路，既然选择相信骆养性自然用人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