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佛顶的行进速度可以用蜗牛来形容。
慢,有时候的确是好事,但有时候却是灾难。对于耶律佛顶来说,他不得不慢,因为他只有两万人,两万人如果急匆匆地跑到平州路,形成孤军深入之势,那就是找死,所以他安分守己,拖在最后面。
耶律淳告诉他,叛军后撤了,麻烦你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滦州会合张觉,一起去打营州。耶律佛顶根本不作考虑。他的官够大了,收复营州,能有多大的功劳?既不能升官又不能加爵,尤其在目前这种形势下,他连这个辽兴军节度使的职位都不想兼领了。
耶律大石把榆关丢了,把叛军放进了平州路,给燕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结果他拍拍屁股,走了,不管了,把烂摊子丢给了自己。这个辽兴军节度使不能干啦,叛军随时可能南下,你把他挡住了,那是本分,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没有挡住,把平州路丢了,像现在这个样子,那你的罪责可就大了。
耶律佛顶不愿意干这个辽兴军节度使,但又找不到借口,正好,叛军撤了,副使张觉守城有功,如果他再把营州收复,功劳就大了,估计在燕王的举荐下,做个辽兴军节度使不成问题,所以自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吧,走慢一点,叫张觉尽快收复营州。
张觉不敢冒这个险。援军没有赶到城下,或者叛军没有撤进榆关之前,他绝不会打开义丰城门。接到耶律佛顶的书信,理解了耶律佛顶的好意后,张觉回书,感谢都统的好意,但我手上只剩下一两万人,而且伤损严重,个个疲惫不堪,无力再战,麻烦都统速来会合,然后再议。
耶律佛顶一笑置之,继续走自己的蜗牛路。既然你张觉不愿领情,那就让耶律高和耶律宁去收复营州吧,总之在平州路大小州县没有收复之前,我是绝不越过滦河,我宁愿背着延误不前的罪名,也要把辽兴军节度使的帽子摘掉。这个帽子不能要,谁戴到头上谁倒霉。
十一月二十五,他带着军队走了三十里,距离滦州治府义丰城还有百十里,这时候他接到了快马急报,张觉告诉他,叛军反扑了,正在向平州方向展开攻击,估计要和耶律高、耶律宁正面决战。
耶律佛顶吓了一跳,马上下令,就地扎营,不要再走了。
一个多时辰后,他接到了耶律高的求援书信,我被叛军包围在野鸡坨,请速速来援。
耶律佛顶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断定野鸡坨和沙河驿有一场血战,现在急匆匆赶去支援,帮不了什么大忙,还是等到燕王援军赶到,自己再前去会合为好。
这时张觉又来信催促,请他连夜赶到义丰城会合。耶律佛顶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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