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舒大强与秦玉卿2

凡事情有了期待，以后日子就都是快乐的！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村里修水泥路的事情，欧阳向前虽然东奔西跑的，有些累，但是他的心情一直是快乐的。此刻，欧阳向前觉得，自己活得很充实，从来没有过的充盈而淡定。正如外面的细雨，很是舒服的感觉，绵绵长长的。

　　在溆化，夏天下细雨，一般是比较少见的。但这次，却真真实实地飘着。

　　外面的细雨一直在飘着，从巷子这头飘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去了。里面，茶已经续了两次。

　　“向前老弟，刚刚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会全力去促成的。我刚刚喝酒的时候就说了，能办的事情，我一定办；不能办的事情，我尽全力去办。但是情况还是要问清楚。你们村要搞砂石专业合作社，这个想法很好。是老弟你想出来的吧。”舒大强问道。

　　“是的。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花最少的钱把路修好！”欧阳向前答道。

　　“按说，这河道的砂子和石头都是国家的，你们去采，办了开采证后开采的话，问题不大。有个情况，我还是得跟老弟你先说清楚，免得你说老哥不够义气。这个情况呢，可能老弟你不是很清楚，你常年在国外嘛。办这个开采证程序很麻烦的，先是县里负责现场勘察和初步资料审查，接着要去市里报批，最后还要到省里审核。按照这个程序走的话，后面的情况我是无法控制的。不过费用到位，关系到位，办下来，总共估计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关系，肯定有点麻烦。”舒大强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局长老哥，这个开采证办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呢？”欧阳向前问道。

　　“大概也就是个五六万。你们的规模算比较小的了。而且你们不走私人公司的渠道，走的是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渠道。以这样的方式来办砂石开采的，根据我了解，是全省首例。全国的话，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也是比较少的。这样跟老弟你说吧，不知道你是否明白，省里面不一定解放思想，不一定给你办，尽管你是为了整个村的利益，让农民都入股进来啦，并且还是为了修路。”舒大强说道

　　“那老舒，你可要帮帮向前老弟啊！”秦玉卿在一边帮着说道。

　　“我在省水利厅倒认识几个人，但都只是泛泛之交，喝喝酒泡泡脚可以，要办事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舒大强再次表示无奈道。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应该能找到关系的。”欧阳向前充满信心地说道。

　　“那就好！那这个事情基本问题不大了。找了熟人的话，办开采证该节省的部分，也可以节省下来了。要不然，还有许多搭车收费的。更为重要的不耽误时间，可以加快速度。”看来，舒大强真是把欧阳向前当自己的老弟了，也是真心想帮忙，所以把一些他们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潜规则都告诉了欧阳向前。

　　“老弟，你这是一心为农民着想啊，我打心里佩服！有个好事情，我不得不说老弟你的运气真的好。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的主题就是加快水利改革发展。你们村现在提出来搞河砂专业合作社的想法很契合上面的精神。在你们的基础上，我还有一个想法，你们也可以考虑下。”

　　“局长老哥，您说，您指示。”欧阳向前客气地说道。

　　“刚刚我不是提到今年中央的‘一号文件’嘛。上面为什么要把今年的主题定为加快水利改革发展，就是因为去年我国农业农村发展的形势相当好，粮食产量创历史最高水平，农民人均纯收入历史上增加额度最大。但是呢，农业农村发展形势也面临着一些严峻的挑战，其中一个比较突出的就是，农业的水利设施明显不能适应农业稳定发展的需要。这也是新中国成立62年以来，中央文件首次对水利工作进行全面部署。农田水利建设迎来了好时机。你们江星村就在溆江边上，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农村水利这一块搞起来，要不然，政策过去了，以后要靠自己的力量弄，那就比较难了。就好像你们这次修水泥路一样的，当初要是搭上村村通工程的那股政策风，就好办多了！”舒大强一本正经地说道。

　　“舒局长您说得对啊。当初要是能够搭上村村通工程的话，我们现在也不用为修水泥路发愁了。可是，当时乡政府说我们村自己已经修了条土路，已经通了公路，也就没有必要搞重复建设了。还把我们那条土路算进了‘村村通工程’，这摆明了欺负人嘛。我们普通老百姓也没地方去说理撒！”阿难发着牢骚道。

　　“阿难，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立足当前，把眼下的事情干好，其他的，暂且不管。局长老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可以搞其他工程，县里有这笔资金？”欧阳向前赶忙打断阿难的话，眼睛一亮地瞧着舒大强道，充满了期待。

　　“还是向前老弟反应快，我说的意思你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们江星村的情况，我略微知道一些。可以搞防洪堤坝工程，也可以把灌溉水渠修一修啊。”舒大强说道。

　　“确实的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啊！我们的确需要修防洪堤坝了，很多地方都修了。我们上游的那个观音阁村就修了。”阿难点点头道。

　　“那是你们江星村自个没有往上报。可能也是信息不对称，你们村里不知道那个事情吧。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当时县里征集各乡镇关于修防洪堤坝的意见，水磨口乡报上来的意见中，并没有你们江星村，人家观音阁村可是报了的。所以，人家修了，你们没有。这次的机会，可不能再白白失去了！”舒大强好心提醒道。

　　“局长老哥，那这个修建防洪堤坝的项目，大概县里面能给我们村支援多少？”欧阳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可以回去做个预算，根据河道长度，所修堤坝的厚度、高度来计算的。当然，给老弟交个底，我最大限度给你们拨款。”舒大强，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老舒，你可不要现在在老弟面前吹牛，到时候兑不了现啊！”秦玉卿说道。

　　“你们都放心好了，这个事情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必须今年内报上来，现在看来，最好是在半年的时候报上来。毕竟年初已经过去了，只能作为下半年的项目计划。本来是一年一次规划项目的，每年年底的时候谋划项目，年初的时候报项目，之后就开始抓项目了。但是有的年中的时候，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增加几个。我跟老弟这么投缘，肯定得支持！”

　　“那敢情好，谢谢局长老哥了！我们一回村里，就着手落实这个修防洪堤坝的事情。”欧阳向前说道。

　　舒大强沉默了一会，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在烟头快要燃尽的时候，阿难及时地递上了烟灰缸，舒大强将烟头用力地在烟灰缸内一碾，说道：“还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你们听不听啦？”

　　“局长老哥，瞧你说的，你尽管吩咐就是！我们都按照你的指示办！”

　　“这可不是指示啊！纯属个人意见建议。你们自己决定是否采用。”

　　“那局长老哥，您说吧!”

　　“不管是修防洪堤坝也好，还是你们现在说的修路也好，都要用到河砂和石料，而且是大头（主要费用开支）。既然你们要成立砂石开采专业合作社，那干脆一起搞啊。这样的话，河道的砂子，你们可以打着清理河道的名义，把河道认认真真地、彻彻底底地清理一遍，还溆江你们村以前的美丽河景，搞好河道环境整治工作。弄到的砂子，就用于修路和建防洪堤坝。河里的小石头嘛，就可以顺势堆在河沿岸，形成一道防洪墙，再在底下弄些钢筋安装好，用水泥一倒加固，可能就成了。再不齐，弄些大石块垒一垒，反正你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石头村，别的不多，石头漫山遍野的。这样的话，修防洪堤可以节约一大笔钱。而且，修路需要的小石子，也可以从河道里或者河边上采用上。这样操作的话，可谓是事半功倍啊！”

　　“是啊，舒局长，你刚说的这个办法很好！我们回去后马上落实！对老百姓也是一种好事情啊！”

　　“可不是，我们村太需要修建这个防洪堤了。舒局长，你是不知道，我们那有一片田，土质很好，但是地势较低，一年一小淹，三年一大淹，我们村的人基本不敢在那片田里种水稻、小麦什么的了。有的村民干脆把那种上了苗木花卉，因为它们比水稻等什么的耐涝些，一场水下来，东西基本还在那。如果种水稻、麦子什么的，一场水下来，估计什么都没有了。很多人家的地就这样白白荒废在那，长得野草都有人把高（一人高）了！撂荒撂在那，太可惜了！”阿难苦着脸说道。

　　“所以，你们可以把修路跟修防洪堤一起进行，这样的话，节约成本，又省事。”舒局长再次建议道。

　　“局长老哥，那就谢谢你啦！今天跟您和嫂子吃个饭，收获很大啊，不仅办砂石专业合作社的手续基本有了着落，而且还有这么大的意外之喜。实在是感谢啊！”

　　“客气的话，不要说了！我和老弟很投缘，比什么都重要！”舒大强说着的时候，就喝了一大杯茶。

　　“老舒啊，你别把茶当酒喝，茶要慢慢品的。你这是牛饮！”秦玉卿白了舒大强一眼。

　　“嫂子，刚你说的，我可不怎么赞成哦！局长老哥这是饮马长江，是男人的豪气！”欧阳向前恭维道。

　　“好，为了老弟刚说的这个‘饮马长江’，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茶！”舒大强说完，就喝了一大杯茶。

　　几个人又继续海天海地地聊了一会。

　　“老弟，今天这个单，我买了。你不要抢着买啊！本来就该我们请你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舒大强大声说道。

　　“是啊，我们家老舒说得对，今天这个单，我们买，你们就不要抢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再说了，这茶社是老舒的亲哥哥开的！你们就别见外了！”秦玉卿附和道。

　　“等一下我叫我们家小强过来下，跟向前老弟，还有侄女侄儿认识一下。说不定，他还帮上你们什么。我是大强，他是小强，但实际上，小强比大强强多了哦！”舒大强幽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