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明听到尉迟敬德下狱的消息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尉迟敬德是李世民麾下的头马,他不但精通武艺更胆气过人,据说是隋唐年间使槊的第一高手,经常单骑冲入敌阵数次救李世民于危难之中,李世民曾经对尉迟敬德说:“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李承明一边打马一边想:“既然李建成收买不了尉迟恭那么我就不如趁这个机会要了他的命,只要尉迟恭一死李世民少一员大将自己阻止玄武门事件的发生改写历史就不是梦了。”
京兆尹衙门的大厅里杜如晦带着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跟裴秀章说话。
李承明第一次来京兆尹衙门,跳下马来不由自主地四下观察着。衙门占地极大,粗大的楠木柱子支在厚重的石基上。石基上没有雕花,柱上也只涂了清漆,陈年的木香微微发散出来,映衬着那石基青粗厚重的纹理。
史汾跑上石阶跟门口的公人通告李承明的身份。公人不敢怠慢,马上跑回衙门去。
不大会工夫裴秀章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殿下今日怎么得闲到这来?”
李承明拱了拱手笑道:“小弟登门拜访裴大哥怎么不请我进呢?”
裴秀章拍拍李承明的肩膀带着他走开些,低声道:“秦王殿下的人在里,殿下可是为尉迟恭的事来的。”
李承明点点头,心说:“这裴秀章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裴秀章皱起眉头为难地道:“殿下想让我干些什么?”
“安排几个我的人和尉迟恭关一起,可以吗?”李承明问道。
裴秀章心里一惊他本以为李承明只是想教训教训尉迟恭让他吃些苦头,可现在看来这位小王爷及有可能是想要他的命,于是苦笑道:“那尉迟恭身手了得,况且秦王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和尉迟恭住在一起,殿下你要小心弄巧成拙。”
李承明想了想道:“放心吧裴大哥,你只要想办法安排我的人做狱卒就行了,其他的事肯定不会牵连你。”
裴秀章心里很是苦恼,他不想答应李承明,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帮李承明安排人进去的话不管能否杀的了尉迟恭只要一出事追查起来自己都得倒霉,可要是拒绝的话就会得罪自己叔叔的女婿真是进退两难。
“裴大哥放心,不管事情成败我都不会连累你的,过些日子我去求太子爷让他想办法放你去外地做一州总管。”李承明见裴秀章犹豫不决便开始封官许愿。
“好吧,我想办法,殿下要安排几个人?”裴秀章衡量再三后终于做出决定。
“五个。”李承明早就想好了,他准备派史万宝的弟子谭罡正和兰氏四兄弟去。这几个人冲锋陷阵不一定厉害,但近身搏击一定是高手。
京兆尹衙门关押人犯的监牢里,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正陪着尉迟敬德在一个单独的小间里聊天。这间牢房是这里最大最干净的一间,屋子的正中央摆了一张八仙桌,三人围坐桌子旁边。桌子上还摆了些糕点茶水,三人的样子到像是在这里喝茶聊天。
谭罡正和兰氏兄弟穿着一身号服隔着栅栏注视着里面这三位。
“俺的个娘啊!莫不是见鬼了吧!你们看那四个人怎么一模一样。”尉迟敬德指着兰家兄弟吃惊地跟另外两位说道。
独孤彦云笑道:“敬德兄知道双生子吧!”
尉迟恭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一肚生两个吗!”
“哦,这是四生子,一肚生四个。”公孙武达大叫道。
太极宫,两仪殿里赞皇县公益州道行军大总管窦轨将衣服的一角掀起来别在腰带上,和高祖皇帝并肩坐在御榻上。
窦轨正好这几天奉诏入朝,这天刚刚从益州回来还没来的及去见皇帝就听下人来报说大公子被尉迟恭一脚踢的吐了血,窦轨一听气的肺都炸了,从来都是我欺负人今天竟然有人欺负我了,李世民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个尉迟恭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儿子的伤势也顾不得查看,立刻打马入宫去向皇帝请旨要将尉迟敬德枭首。
“姐夫,那尉迟恭倚仗武勇无辜将我儿踢伤,请姐夫下旨将他斩首,给奉节出口恶气。”窦轨礼也没行,气呼呼地道。
国舅爷还不知道他这次奉诏入朝的原因是什么,他得罪人了有人给他下了绊子。皇帝这次招他入朝其实是要免去他益州道行军大总管的职务。
虽说国舅爷脾气暴些得罪的人多些可谁能把当朝国舅搬到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外甥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搬到窦轨的原因其实也简单,因为窦轨不买他的账。益州人口稠密,物产丰富,经济发达是大唐钱粮赋税的主要来源地之一。李建成早想把益州抓在自己手里了,可窦轨根本不吊他。既然你不上我的船那我就换掉你,找一个肯和我同舟共济的人来干。
想找窦轨的麻烦很容易,行台郎中赵弘安是当时的名士,太子詹事赵弘智的哥哥。李渊派窦轨入蜀时另派赵弘安去当他的副手,赵弘安知道窦轨生性残酷喜欢鞭打下属不想受他凌辱坚决不去,李渊为此专门下旨说赵弘安如果犯鞭十下以上的过错必须上表才能执行。窦轨愤恨地对左右说:“这小子敢耍我。”于是到蜀地以后他每天找赵弘安的麻烦,虽然每次鞭打都不超过十下,但一天之内要打好几次。
李渊此刻正恼恨窦轨对自己的阳奉阴违,又见窦轨衣衫不整礼也不行,一开口就让自己杀人给他儿子出气,当下勃然大怒道:“你的儿子难道就不能受一点气吗?你当年入蜀朕派给你车骑、骠骑二十人都被你斩杀殆尽,你怎么跟朕解释?你是不是嫌朕给你的荣华富贵不够,想在益州称王称霸了。”
窦轨原以为李渊会立马下旨斩了尉迟恭,万万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发火,火气还这么大一时间吓的面色如土呆坐在御榻上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将赞皇县公收押候审。”李渊越想越火大,大吼到。
内侍省少监赵雍还从没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慌忙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传旨。
窦轨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是请皇帝给自己儿子出气来着,现在到好气没出成反而把自己搭监牢里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赞皇县公的府门口,窦轨前脚刚走李世民与房玄龄后脚就到了。
“郎中,大公子的伤势如何?”房玄龄拦住刚刚给窦奉节诊治完身背药箱的郎中问道。
郎中以为他是窦府的人答道:“受了惊吓脉象有些乱内脏略有损伤,不过不碍事,我开了个安神补血的方子连吃五日就没事了。”
李世民摆了一下手,身后随行的侍卫跳下马来拿着秦王的拜帖交给窦府的门房。
窦府的客厅里奴仆们依次上过茶点后施礼退出,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窦奉节慢吞吞地走出来。
窦奉节拱了拱手道:“对不住了表哥,小弟身上有伤不能给你施全礼了。”
李世民道:“表弟那里话,该我说对不住才是。表弟放心,我一定饶不了尉迟恭。”
房玄龄从怀里拿出礼单放到窦奉节面前道:“这一千两黄金是秦王替尉迟恭给大公子疗伤的,改日秦王会带尉迟恭登门向大公子赔礼。”
“表哥,那尉迟恭倚仗你的权势蛮横无理,行凶打人败坏表哥您的声望。表哥你一定要重治他,你想想他连我都敢打,那这长安城的庶民百姓还不得被他每家每户都踢上门去。”李世民的面子窦奉节不敢不给,唯一能的就是多说几句尉迟恭的坏话了。
李世民点点头道:“表弟说的是,这个尉迟恭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了,等他出来我一定重责给表弟出气。”
“小弟知道表哥来的意思,实不相瞒家父今日刚回长安已经入宫面圣去了。”窦奉节考虑再三后决定告诉李世民窦轨入宫告状的事。一来是看在哪一千两黄金的份上,二来是窦轨不怕秦王可他窦奉节并不想得罪李世民。
李世民很是沮丧,他本以为抢在李建成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说动窦奉节去京兆尹衙门撤状就能把尉迟敬德平安无事得保下来,预料不到的是窦轨今天回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公子爷,不得了出大事了···”跟随窦轨入宫的随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
窦奉节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随从看了看李世民和房玄龄,一跺脚道:“老爷被皇上关起来了。”
李世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道:“满朝大员有能力使皇帝下决心关窦轨的不超过三个人,李建成、裴寂和自己。裴寂老奸巨猾断然不会行此损人不利己之事,唯一的人选就是李建成了。太子想把益州抓在自己手里。”
半晌窦奉节才回过神来脸色变的刷白,带着哭腔向李世民哀求道:“表哥,家父性格刚烈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不可计数,现在逢此大难朝中必定无人援手。小弟恳请表哥仗义执言救家父与危难,窦家上下决不忘表哥大恩。”
李世民出言安慰道:“表弟放心,舅舅不会有事的。”接着又道:“乔松,你有什么办法?”
房玄龄道:“赞皇县公是太穆皇后的至亲兄弟,皇上关押窦大人定是受了旁人的挑唆,有能力让皇上下次决定应该是东宫。玄龄以为大公子得立刻去请扶风郡公出面,秦王殿下马上入宫面圣,这样或许可保窦大人无恙。”
扶风郡公窦琮是窦轨的亲弟弟,窦奉节的叔叔。
窦奉节此刻也顾不的有伤在身了,向李世民深施一礼道:“小弟先谢过表哥大恩。”
接着对身边的随从道:“拿我的贴子去京兆尹衙门,告诉裴秀章说我与尉迟恭是在切磋技艺时受的伤,请他们放人。再叫人套马车,我要去二叔那。”
实在对不起,今天停电了。小县城的破电业局,真叫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