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人,别再提了。”对达莱的问题,我不想和兰陵解释太多。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没有必要让兰陵插手进来,话得说到头里。“往后不管她什么身份,只要不牵扯国家利益,我仍旧会视她为王家的一分子,该怎么处置是王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长本事了。”兰陵没有因为我放的硬话不快,盯我看了一会,“好了,既然打算的清楚,这事我再不过问。”笑道:“你总是和旁人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更有趣…..”
“不是有趣,是有些观念我还没有彻底扭转过来。或许我把人命看的比较重一些,当然,多少也带了点阶级眼光….”想找个恰当的比喻,可某些概念在来唐朝的这几年中已经变的模糊不清了,连自己都有点迷茫。“早些年你若问我或许还能给你说个道理出来,可现在,现在连我都开始怀疑以前的道理是不是…”摆摆手,无奈的挤个笑容出来,“总之,你可以理解为我比大多数人善良。”
“恩,姑且这么认为,总之只要你说自己善良我就高兴。”兰陵歪了脖子端详一阵,“善良的范畴,每个人都不同,你不是给我讲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嘛,很有意思。”
“博爱和善良是两码事,所以我分等级。身边的人更能切身体会出我的善良…”
“哦,护短和善良也两码事,不过你的确比别人不同。”兰陵笑了,指了指远处正慢慢靠岸的画舫,“都回来了,这边不陪你,还得过去应付一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有个事忘记交代,下次朝陇右买劳力的时候记得给那帮可怜人交代一声,王家家主是个善良人,安心的买命吧。”
让兰陵一句话给噎到了,望着兰陵远去的背影苦笑。这才是个讽刺,劳力?至少修词上给我留了台阶,没说奴隶算是给面子。善良的奴隶主,慈悲的獠牙,博爱的吸血鬼,悲天悯人的寄生虫。
不错,兰陵在这方面看的比我透彻,她没有从小接受过自欺欺人的平等教育,特权就是特权,不会去找借口,心安理得去享受去使用;我暂时还没有兰陵那么洒脱,该死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想,跳不出这个圈子,我是个白痴,肮脏家伙。
我得心安理得像个古人,接受纯正的道德观念的同时,摈弃以前不道德的道德观,像兰陵学习,像颖和二女学习,李义府也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设身处地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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