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令终于颁布,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对一般人来说,也就少喝两口的事,可对长安方圆近五百里内的十九家专业酿酒作坊来说,哭都没眼泪。幸灾乐祸了好大一天,酒窖里下人都撵出去,大半瓷罐上爬上爬下的撒欢,打滚,太爽了,增值啊,涨停板啊,长阳一拉就是两年,比公元1996年的深发展还牛,我太坏了,哈哈。
哎呀,坏了,嘴抽抽,笑歪了都。扳正下巴,整肃了下恶心的表情,庄重的咳嗽两声,迈步走出地窖。今天下雨,下雨好,就是下雹子都好,只当老天爷下铜钱,反正我家地里的粮食早收了。
要说这人啊,不管干什么工作,不管被转移到什么个朝代,都得有知识,没知识有见识也将就,没见识嘛,那就得有狗屎运,比方我。
很奇怪啊,下雨时候,兰陵竟然跑来了,可我没打算让人来分享我的喜悦之情呢,太突然了,本来还想冒雨登个泰山啥的,打搅了兴趣,只好蹬树一脚解恨,旺财有眼色,我出脚一瞬间,它好像想起了什么,办事去了。
“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打搅您雅兴了。”兰陵站在书房门上,笑吟吟的看我蹬了一身雨水下来乱窜,“什么流派的腿法?可算是开了眼,一脚下去雨好像变大了呢。”
“少管,绝技,传儿不传女。”树叶上积水多了,弄我一头一脸,跟照头泼一盆的样子。“正赏雨呢,跑来打搅我。”接过兰陵递过来的手巾一通乱抹,“早起,我蒸酒的作坊让封了,朝廷考虑的很周到,百十人的作坊一共贴补了十五石的粮食,正高兴呢。”
“呵呵….”兰陵咬了嘴唇笑起来,“什么人啊。封你个空作坊,还白赚了好多粮食。当我不知道么?你作坊都停了近两天了,哦错了,陈家的作坊。”
“还有啊,我丰河那边的庄子,不是说好贴补的麦子吗?怎么拉过来没见几粒?糜子、麦子,就算没种过地,还能分个清楚的!”昨天朝廷的补助到了,十数辆大车,来回好多趟拉完,折腾一整天的时间,麦子有,大约是补贴额度的三分之一,其余的都按照国家的兑换标准换成了糜子(黄米),麦子比糜子贵许多,加上家里才收完地租,粮仓里已经放不下了,临时开了俩东厢房存放,颖为这事还闹了一天情绪。
“你又不吃亏。现在放粮赈灾呢,都是先紧了糜子拉,估计是户部上按照放粮的比例给你家拉过来的。”说着掩嘴偷笑,“麦子毕竟还是少,再说俩味道也差不多,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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