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二哥哥,快进来呀!”一个声音从方丈的禅房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清脆地像黄莺出谷,娇嫩地像新竹破土。
阎王恨闻声进屋,见禅房墙壁多了一个隔层,里面弥漫着滚滚浓烟。
这烟雾缭绕不息,充盈着迷人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俞渊也闪身进屋。他感到这香气甚是诡异,赶忙捂住口鼻。
他虽然内功精湛,心思也极为缜密。这禅院总是弥漫着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所以他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大家捂住口鼻,这烟有毒!”俞渊高呼道。
于是大家纷纷捂住口鼻,低头猫腰冲出禅房。
屋内烟雾越来愈多,越来越浓,五彩斑斓,光怪陆离!
“二狗哥,我怕!”何老幺扑了过去,一头扎在阎王恨的怀中。
“莫怕莫怕!有哥哥在,天塌不下来!”阎王恨紧紧搂住了他。
丁婉、周乃正心中暗笑:这演技,不唱戏,不当影帝,简直是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
这突如其来的烟雾让俞渊百思不得其解,他带着疑问问道:“这烟是怎么回事!”
“刚才,小女子看见这禅房有一尊如来铜像,就跪下祈求佛主保佑,可是磕下第三个头时,墙壁突然打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门。小女子十分好奇,就前去察看,谁知手刚刚伸进,就迸射出浓浓的烟雾!”
何老幺说话时声音还在颤抖,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还心有余悸。
“呃!有如此怪事!”俞渊半信半疑。
“呜啦呜啦——”笛声响起,难听至极,没有一点音乐的美感。
原来他吹响了催尸魔笛。
忽然,几个黑衣蒙面人缓步走了过来。
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这些人都是血尸,天魔教精心训练的血尸。
俞渊彩旗舞动,一个血尸走进禅房。
俞渊打开门窗,远远地观看。
只见这血尸也在如来铜像前跪下,三磕头。
禅房暗格居然缓缓关上,烟雾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
俞渊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之情,他闪进禅房。
一看,一切如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暗格的制作真是鬼斧神工!
……
难听的笛声再次响起!
这是俞渊第二次驱使这个血尸。
云雾缭绕,光华迷离,恍如仙境。
这血尸跪拜,暗格开启,伸手进去,拿出了一本书。
这血尸走出禅房,把书交到俞渊手里。俞渊彩旗一挥,那血尸便悄然离去。
俞渊定睛一看,喜出望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俞渊仰天大笑,喜欲癫狂。
因为那本书上赫然写着四个古文字。比甲骨文还要久远的文字。
俞渊虽然不是学富五车的博士,却也在书香门第长大,他虽然也不认得这四个字,可也猜出了八九分。因为前两个象形文字如图画,是栩栩如生的两只乌龟,不是龟鼋二字还会是什么。
后两个字当然就不言而喻了。
“城主,这四个字怎么读啊!”阎王恨明知故问。
“二狗哥,这哪里是字,明明就是四幅画嘛!这前边两个小乌龟好可爱啊!”何老幺佯装俏皮,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俞渊刚刚得到的古色古香的线装麻皮书道。
俞渊大喜,这书毫无疑问就是龟鼋秘籍了。连小小女子都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他又不能流露出获得至宝的喜悦。
因为,他心中有袭来一丝困扰,这困扰仿佛盖过了刚刚到来的惊喜。
“这三界之宝就在自己的手中,交还是不交?如果交上去,自己就再也无法得到,自己的野心就永远也无法实现!如果不交,一旦魔尊发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身在天魔教,天魔处置叛徒的手段它也是无数次地见识过!”俞渊取舍两难。
他长叹一口气,笑道:“一本破书,还藏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什么宝贝似的。”
“这是什么书呀!”阎王恨又问。
“一本超度老乌龟的佛经而已!”俞渊顺势把书塞进了自己怀中。
说话间,俞渊再次吹响了魔笛。
血尸像着了魔一样朝这间禅房走来,看来这最后的三间禅房也难以逃脱毁灭的命运。
玄石锄铲飞转,顷刻之间,房屋拆得支离破碎,掘地丈余,毫无收获。
……
当然毫无收获,因为眼前的真相都是假象。那万年奇书也是一叠废纸而已。
……
“老幺,我们走了,回家好好养鱼,天魔教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俞渊再次吹响魔笛,数百血尸精神倍增,极速狂奔,飞驰出寺。
几个面具人跪地道:“城主有何吩咐!”
“秘籍到手,我们驱尸回教!”俞渊衣袖一挥,转个身来,怅然若失。
看来这次他还不准备独吞秘籍,只有忍痛割爱。这倒是明智之举!
“得令!”面具人倒退数步,身形翩翩。那轻功也已臻化境。
滚滚烟尘远去,龟鼋寺已经是一片废墟。
这座在灵山秀水屹立了万年的古寺,还是没能寿终正寝,葬身于魔铲之下。
……
“我们去取龟鼋秘籍!”周乃正声音在颤抖,他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想快点找到秘籍,破解彩圆儿之谜,阻止天魔教更加疯狂的兽行。
……
一程又一程,程程路不同!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循环的迷阵,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就像一个无理数,小数点后面是没有穷尽的数字,却又毫无规律可循。
“正哥,我们好像进入了幻境!富贵堡方圆不过十里,我们却走了三天三夜,这路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好怪异啊!”丁婉道。
“没有幻境,只有心境!如果容易,龟鼋秘籍早就被人取走了!只要我们心智坚定,必然会去幻存真的!”周乃正的话倒是很有禅意。
“好一张四龟五鼋机要图,可与我祖传龟甲文媲美!”一路走来,阎王恨处处留心,用龟甲残片的机要来推衍。可是依然无果。
“正哥,我们现在到哪里了?”丁婉见前面轻雾缭绕,苍松翠柏,似乎和前面的路径大为不同,于是问道。
“婉妹,这图可是你画给我的!”周乃正一把拉住丁婉的玉手回答道。
“哼!你聪明,我笨!行了吧!爱说不说!”丁婉甩开周乃正的手,娇哼一声,悻悻离去。
周乃正自知说错了话,俊脸一红。赶忙上前赔礼道歉。
丁婉加快步伐,就是不理他。女孩本来是用来哄的,用来疼的,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气的,而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丁婉于是决定这次要好好教育一下他。她越走越快,渐渐把周乃正等人落下很远,此时周乃正也顾不得脑海里的地图,气喘吁吁地追赶丁婉。
忽然,他们眼前一亮,一间怪异的房间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