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封镜身上那淡淡的酒气,司筠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抬眸看着她那还泛着红晕的脸,轻咳了一声,“家中已无亲人,还未娶妻。”
封镜的唇上还残留着一点水渍,在烛光下反射这点点微光,“你看着也不小了,怎么不娶妻?因为早早的成了个病秧子,所以没人看得上你?”
这么不留情面的问题也只有封镜能面不改色的问出口了,司筠闻言只是轻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回答,“早年并未患病。”
见司筠避重就轻,封镜依旧不依不饶。
这个病秧子看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内里还是个硬骨头呢,“人族像你这般大的,一般孩子早就满地跑了,你不娶妻,难道是你不喜欢女人?”
封镜笑的有些鬼祟,一双浅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直直的看进她的眼中,司筠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坚定而又执着,“喜欢。”
他的脸上虽还是覆盖着一张面具,不过刹那的神情变化却落入了封镜眼中。
望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封镜脸上笑意一滞,恍惚中觉得他并不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而是在对她说……喜欢。
喜欢……她吗?
想到这种可能,封镜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打着哈哈就移开了目光,见孟和从后院走进大堂,立刻煞有介事的向他走了过去。
望着封镜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司筠拿起她刚刚喝水的杯子,将其中还剩下的一点热水尽数喝下。
翌日,因为脸依旧肿的像个猪头,所以孟幼夏并未去道修院听学。
封镜一个人自然也懒得往那种地方去,然而她还是一大清早就跑的没影了。
及至中午时分,封镜才神神秘秘的提着一个盖了盖子的木桶从后门回来,她刚想将木桶藏到柴火堆里,一转身,却看见司筠独自一人正坐在池塘边,一点一点的往火盆里扔黄纸。
这是在祭奠家里人?
封镜小心翼翼的将木桶藏好,蹑手蹑脚的就想走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就在这时,司筠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低声说道,“今天是家父的忌日。”
……和我有什么关系?
封镜暗自腹诽,就想当做没听见,可就在她想开溜的时候,司筠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整坐在轮椅上的身体微微蜷缩,似是痛苦又似是无助。
啧啧,病秧子看着可怜啊!
如此想着,封镜依旧没有想去和他搭话的意思,梗着脖子三两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一屁股在桌边坐下,莫名却觉得心中十分不安。
就那么把他丢在院子里好像有点不仗义啊?
不过和他讲什么仗义,他们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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