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心动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何若雨喜怒无常呀?”余凡凡戳了戳程木的手臂，委屈巴巴的说，“昨天她笑得阳光灿烂的给我们发各种小零食，还说今天给我们带饮料喝，我刚找她讨饮料，她气冲冲的叫我滚，这疯婆子！”
“她大姨妈来了，别招她。”
程木当然知道何若雨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失常，但她不可能将她早恋的秘密告诉别人，况且自己心里的事都并没有解决。
“你大姨妈也还没走吗?感觉你这几天也一脸丧气的。”余凡凡边疯狂挥着笔在桌布不醒眼的地方做着英语小抄边随口一问。
“我的就没来好不！”程木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凑了过去，疑惑的问，“我最近的脸也很臭吗?”
“你才知道啊，明明这次考试名次比上次月考高了23名，你竟然一点都不开心，考试考傻了吧！”余凡凡没好气的说，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观察程木发愣的表情。
这几天因为没有和他有任何接触这么影响情绪吗?而且连旁人都意识到自己反常表现?
程木努了努嘴，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黑色水笔。
那件事或许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人家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斤斤计较?
越怀揣着这个想法，程木似乎越能找到出口去让自己对其释怀。
“走，小凡子，大姐请你喝饮料去！”
“去你妹，老子要做小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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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错的地方我帮你都圈出来了，等会儿你改改。”
郭盈把数学练习本放在了正带着耳机奋笔疾书抄着政治提纲的程木手边，摇了摇头，“你们班老师是魔鬼吗，刚月考完置作业就这么多。”
“主要我们班是普通班，成绩不如你们重点班，就开始实行题海战术。还好政治不用过脑子，开卷考试抄就完事了。”程木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感激道，“谢谢你特意过来帮我检查试卷哈。”
“咱俩谁跟谁！”郭盈拍拍程木的肩膀，顺便拧开自己的保温杯轻轻抿了一口，敞开放在了桌角，“反正我们班作业不多，我课间就做完了，况且帮你检查等于我再复习一遍。咦，这本子好可爱呀！”
“这是我专门用来抄歌词的。”程木见她盯着hello Kitty封面的本子，便拿起来递给了她。
“你是汪苏泷的粉丝呀，好多他的歌词呀！”郭盈翻开来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不少惊喜，“哇，程程，你插画画的真好。”
“没有没有，随便瞎画的。”程木突然心虚起来，微微抬头，发现前排男生还是依旧佝着腰专注写着什么，松了一口气。
她最怕别人莫名的夸赞让她不知怎么回应，更怕隔这么近的前排男生一不小心听见让她更为尴尬。
这在此时，郭盈本想把本子放回原位，却不小心撞到了刚刚放在桌角敞开的保温杯，滚烫的热水飞速溅出到程木的手上和政治书上。
“啊。。。”郭盈刚想大叫，程木眼疾手快蒙住了她的嘴巴，忍着烫伤压低声音，“嘘！没事，不要叫。”
可不能把整个教室的目光吸引过来！
“你没事吧！”郭盈也放轻了声音，连忙抽出餐巾纸擦拭着被热水浸皱的书，内疚的连音调都开始颤抖，“都怪我，不盖好盖子，你的作业本也被泼花了。”
“没事呀，放一边晾干了就行了，况且我没有被烫到，还可以继续奋笔疾书呢！”程木把烫伤的左手藏到口袋里默默蹭了蹭布料忍住疼痛，笑着用没被烫到的右手抓起了水笔张牙舞爪的挥动。
“真没事?”郭盈狐疑的望了望，皱了皱眉头。
“真没事，安心啦。你看快九点了，老师要讲课了，快回自己位置去！”程木慌忙的用各种方式反安慰满脸写着“我错了”的郭盈。将她劝走后，程木伸出来左手，吹了吹冷气，企图去缓解疼痛，却在不经意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双眼。
程木盯着眼前扭着头同样望着他的少年，愣住了。
“改正带。”
哈?
程木依旧发愣，放射弧超长的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并理解眼前少年说的话。
“借我，改正带。”
“噢噢！”
程木慌乱的从笔袋中翻出了小巧的改正带，递了过去，少年面无表情的接住便将头扭了回去，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满脸复杂。
这好像是这几天，他和她的第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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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刚刚的对话，就在老师讲课的四十五分钟内，程木左思右想暗暗做下一个决定。
就在老师喊放学的那一瞬间，程木并没有开始收拾书包，而是乘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时默默抓住了正要走出门离开的少年的背包带。
“能不能等我下，一起呀。”
程木为了这一句话酝酿了四十五分钟，这是第一次她对一个人如此主动，仿佛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而下一秒钟，少年并没有理会她，径直往门外走去。
程木马上表情管理，装作云淡风轻，继续收拾书包，内心极其慌张与后悔。
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明知道不可能。
或许是因为他今晚主动和她借东西让她也产生了也想接近他的想法?
早知道这么尴尬，程木绝对不可能这么冲动。
“我爸接我了，你也快收拾书包回去哦！”郭盈拍了拍程木的肩膀，挥了挥手。
程木强扭出了一个笑容，回应的挥了挥手。
程木边埋怨自己边收拾完发现整个教室都空空荡荡的，和她的脑子一样一片空白。她一边走出辅导站一边从口袋中掏出MP3，将耳机塞进耳朵中，随机点开了汪苏泷的歌曲，似乎安慰她的只有音乐。
“不知不觉不问不痛不痒多少的时光
不确定的某个夜晚小巷泪悄悄流淌
街边天气微凉淡淡月光我沿路哼唱
找寻我们一直找不到的缘分被捆绑。。。”
程木用力推开绿色的防盗大门，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入漆黑的窄窄的小巷子中，耳机中传来轻快明亮的节奏，明明是听过无数次的曲调心中却越听越觉得失落。
程木和失了魂一般吐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却立马愣住了。
她不确定，巷子尽头的大树旁似乎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程木摘下了耳机，揉了揉眼睛，沿着巷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心跳的越来越快，眼前靠在树边的黑影借着月光越来越清晰。
今天是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三日九点五十分，也是程木初恋开始的截点。
少年单肩挎着绿色背包，静静倚靠在大树旁边，深邃的双眼盯着面前这个娇小且傻兮兮笑着的少女，挑了挑眉问:“笑什么?”
听见少年疑惑的低音，程木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对方竟然在等她因此真情流露，竟然不礼貌的盯着对方傻笑，想了想鼓起勇气大胆了接了句。
“笑你帅。”
眼前的少年面容波澜不惊，同时转身和程木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而程木边偷瞄少年边绞尽脑汁的开始搜索话题并精炼语言。
“你。。。”当程木刚想要问他叫什么名字，只听见对方突然低下头望着她。
“嗯?”程木顺着声音抬起头。
“没事吧?”
“有什么事呀?”程木一头雾水的望着他，只见对方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
真是奇怪的对话。
程木心想，眼看前面又要到了分叉口，她便收回了思绪，展露她觉得最好看的笑脸，低声细语的说了句“再见”后左转，而少年依旧未回应径直向他回家的方向走去。
程木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无回应而失落，而是一遍遍的回想刚刚在巷口看见的场景。
少年慵懒的靠在树边，刚巧月光打在他的位置，也刚巧那个场景之下只有他们俩人，这也太言情小说了吧?！
不过。。。。
程木，你是猪呀?又忘了问名字?
程木一路上又懊恼又沉浸于画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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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早上刚到教室便坐在程木正前方的座位上，看着她边咬着吸管边傻笑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少女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不满的用手挥了挥，“程木，程木，你盯着政治课本封面傻笑什么?”
“啊?没什么。”程木的思绪被张希的喊声拉了回来，摇了摇头，心虚的回答道。
第一节课是政治课，她把政治书从书包中抽出来之后，便想起昨天晚上在辅导班里前排的少年转身找她借政治书的画面，接着又想到昨晚他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很多，好像是为了专门等她一起回家似的。
想到这程木又傻笑的吸了一口酸奶。
“你怎么和之前的何若雨一样，一脸发春的样子?”余凡凡背着包抱着篮球刚进教室就看见程木傻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狐疑的望向程木。
“有吗?”程木收敛了一点，一本正经的咳了咳，“或许是这次月考考的不错让我信心大增。”
“你没事吧程木。。。”何希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月考出成绩都好多天了，况且上次你知道自己总分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样子。”
程木心虚的笑了笑，为自己胡诌的理由被发现了感到尴尬，心里想怎么避开这个话题。
“对了，正事还没说，今天早读排座位。”张希突然想起便喊到，“程木，你和我做同桌吧！正好你这次排名在我前面两个，给我留个空位子。”
“不行！”
程木刚想回答，只听见身边的男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引得周围同学的目光聚集过来。而程木和张希同时不解的望向余凡凡。
“不是，”余凡凡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尽量的压低了声音并坐了下来，“大姐，你不是让我帮你补化学吗?你这次月考过了，下次月考又考30多分?”
“这可不行！”程木被他说的后怕连忙挥手，又想到自己那倒霉催的化学成绩，便马上冲张希说，“你找若若吧，她这次考的和你也比较接近，我之前答应了和余凡凡互帮互助，他教我化学我教他语文，配合的还是蛮有效果的。”
张希表示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好吧”并狠狠地瞪了满脸写着做贼心虚的余凡凡一眼，便屁颠屁颠去找何若雨了。
“话说，大姐。”
“嗯?”
“你语文这次也没及格吧?”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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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现在全班同学都去走廊上，我报一个名字就进来选一个位置，老规矩，从高到低。”
班主任王杰才老师推了推眼镜，晃了晃手中的成绩排名表，乘着早读的时间站在班门口指挥和协调新的座位布置。
“整个年级早读就我们班站在走廊上，好酷呀！”张希拎着她粉红色的双肩背包，靠着走廊的栏杆上兴奋的说。
“前两天四班也这样，他们班同学肯定也和你说过一样的话。”何若雨接着话茬，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并且左顾右盼。
“看啥呢？那好像是新来的英语老师。”张希见何若雨一直冲着隔壁班望着便也顺着看了过去，透过窗户发现一个披着长发的背影正在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什么，“那女老师好像是从八中调过来的，上次我去办公室送作业偷听到的，而且偷瞄了一眼，长的好好看呀！”
“是吗?”何若雨若有所思，而一边的程木憋着笑意心里明白的很却不明说，这孩子哪里是关注四班的英语老师呀，明明是偷瞄自己的小男友！
“程木，马上到我了，你想坐哪儿?”
突然余凡凡走过来拎起程木的校服领子往教室窗边走去，火急火燎的问道。
“都行。。。呃。。。”程木本来平时说话想事都慢吞吞而且没有主见，但是一抬头对上余凡凡严肃且犀利的眼神，便把嘴边的刚想说的话吞了回去，“靠窗吧，靠窗视野开阔，有益于身心健康。”
“好。”余凡凡眉头一松，听到眼前少女的回答，爽朗的笑了笑，正巧听到班主任喊他名字，便朝她使了使眼色，拎着书包抱着篮球进了教室。
“刚刚若若说，余凡凡拎走你的那一幕，真像鸡爸爸拎走自己不听话的小鸡崽子。”张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程木窗边，悄悄的在她耳边低语。
程木愤怒的望向还在魂不守舍对着四班张望的何若雨，心里忿忿地想着:还说我，自己和个望夫石一样。
与此同时，教室内。。。
“张磊。”
张磊屁颠屁颠的走进教室，环顾四周之后便锁定目标，溜到余凡凡的座位旁边。
“凡哥，以后多多指。。。”
“滚。”
余凡凡斜视他的动作并低吼了一声，同时把身边的椅子塞进了课桌里，张磊怂怂的向后排溜去。
PS:
［这是两条可爱的小番外，请查收。。。］
一
“爸，你当初怎么找到这个补习班的呀?”
“给你开完家长会出校门时顺手接的传单。”
“这么草率的吗?！”程木吃惊的望着正在边嗑瓜子边看新闻的程爸爸，想了想，讨好的问，“那你接到的传单在哪里?”
程爸爸指了指茶几上被折成盒子用来装瓜子壳的彩色单页。
“。。。。。。。”
程木马上将盒子带回房间恢复原样，贴在了歌词本封面的反面。
这张传单可是我和他之间的缘分！
二
“respect.”
“frustrating.”
“grammar.”
“get out.”
“你干嘛撞我。”余凡凡很认真在桌布上面找刚在课间做的小抄，“奇怪，好像没有这个单词呀！程木，你别撞我...”
一抬头，便对上了英语老师尖锐的眼神，立马心虚的用听写本遮住桌布。
“get out！”
“老师叫你滚出去。”程木小声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