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警犯互审趣无边
＂叮咚，检索对象发生异次变反应。可修正指数上升……纯元粒子大副生成……宿主即将进入混沌体质……警报警报，方周修正程序已锁定。＂
……
‘咚’的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
徐长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腋下夹着审训笔记走了进来。
刚一踏进门，他就像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周远双手呈半托举状，单腿立地，整个人呈现出一副飞升的架势。
＂喂，周远，你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喝斥，打断了周远的思绪。
＂啊？我？废，废话，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白日飞升？＂徐长昭差点被手里的热水烫着。
＂飞～飞飞什么升，我～我这是被电～电的。＂
＂电？＂徐长昭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地方有异常。
＂这～在这手上。＂周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自己右手上的手机，可当他艰难转过头，却发现手里空空如也，只是空手半摊开像鹌鹑爪子一般蜷缩空握着。
＂行了行了，别闹了，你给我坐好了。＂徐长昭倒也不生气，在他眼里周远就是一个准精神病人无疑。
说来也怪，当发现手上没手机的那一刻开始，周远完全恢复了正常。
＂咦？刚刚还在手上的呢，怎么没了？＂周远蹲下身找，又站起来找。可无论是地上还是桌子上，别说是手机了，就连手机套都没一个。
＂徐警官，刚刚还在呢，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啊。就是我自己那部手机，那电量可真是足啊，把我电的一颤一颤的……＂周远正说着，忽然觉得有一道充满怨念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
＂徐警官，这个，我，嗯。好像是有些不合常理哦？＂
＂你说呢？＂
＂嗨，这，这审讯室不是太单调了吗，我调节调节气氛。＂
＂那你调节好了没？＂
看着徐长昭吃人的目光，周远敢紧自觉闭紧了嘴巴，乖乖的坐下。
＂周远。＂
＂嗯。＂
徐长昭翻开审讯笔记问道：
＂刚刚你说遇到了一个血掌纹印，你能画出来吗？＂
＂不可以。＂
周远回答的挺干脆的，反倒是徐长昭，非常纳闷的望了周远一眼，低头在审讯笔记上画了一个钩，在标注一栏里将-健忘性人格选项钩选上了。
＂你说在那个通道里面跑了很久，究竟有多久？是绕着圈跑呢，还是一直没有尽头打直了跑？＂
＂通道？什么通道，我没去过呀。＂
徐长昭奇怪的又瞥了周远一眼，在笔记上又画了一个钩，在标注一栏钩选上了-反复型人格。
“周远，那个面试官，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挺好的，人长得美，又温柔。”
徐长昭打了个干呕，忙一只手捂住嘴巴，这回没再抬头看，直接就在本本上乱钩乱画。
“徐警官，你画什么呢？”
周远凑过身子，好奇地朝徐长昭手里望去。
那是一张精神病人初步排查表。
姓名写着的自然是周远，下面是各类型精神疾病分类，什么分裂症、强迫症、人格障碍、迫害、妄想等等等……总之，能钩选的，已经全部被钩选上了。
“徐警官，你这就不对了吧。”周远很是气愤，指着姓别那一栏说道：“你这男女都打钩，几个意思？”
“哎呀，实在对不住，这一犯恶心，不小心给画上了。”徐长昭敢忙拿笔在女性那栏涂黑了。
“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行。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要向你的上级反应。”周远眼睛骨碌一转，提高嗓门喊道：“你这是知法犯法。”
徐长昭一脸委屈。
“不过钩错个表格，不至于吧。”
“是啊，我不就是撒了个谎，你不还是想把我往精神病院里送？”
“精神病院？”徐长昭恍然，“你误会了，我就是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算了，也只能这样了。”周远不甚满意，白了徐长昭一眼，“下次做事认真一点，也就我好说话，不和你计较，你要遇上个较真的，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年头，公务员这么好当吗？”
“是是，是我粗心大意了。”徐长昭双手盖住表单，像个小学生上课一样坐的端端正正，“那么，你刚刚说的撞鬼的事，都不存在咯。＂
＂撞鬼？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坐好了，你身为警属办公人员，这么点觉悟都没有吗？建国以后没有鬼，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是，是。”徐长昭坐得更板正了。
“我这是为了逃避责任瞎编的故事，你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徐长昭的额头渗出不少汗水，他终于明白自家小孩子为什么这么讨厌上课了。
“明白了就好。”周远望向门边，示意徐长昭出去。
“是，你忙，你忙。”徐长昭恭维的捧着记录本，点头哈腰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徐警官，动作快点。罚款也好，拘留也罢，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远话声未落，就听彭的一声响，徐长昭捧着记录本一脸黑线的又走了回来。
“哎哟徐警官，你来了。”
看着徐长昭的包公脸，周远忙殷勤的拉开他面前的椅子，然后又乖乖的跑回桌子里角，一副无辜的神情淡然坐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徐长昭狠狠的瞪了周远几眼，又在本子上狠狠记了几笔，这才随手扔过去一张照片。
＂看看吧，你调戏的人是她吗？＂
妖艳的眼神，浓密的胡痕，朝天的鼻孔，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再加上妖娆抚媚的表情……
进化版“如花”？
＂呃……＂
周远一时没忍住，伏着桌子吐了起来。
＂来，喝口热水，簌簌口。＂
徐长昭推过水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谢，谢谢警，警官。＂
周远正低着头吐呢，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摸，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喂，你看着点。＂看茶水差点将那张照片淹过，徐长昭眼疾手快忙抢了过来。
＂还好没事，这可是证物……呃~~。＂
一眼已万年。
＂徐警官，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快，快喝口热水漱漱口。＂
＂谢谢啊。＂
徐长昭接过热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烫……烫死我了！＂
热腾腾的蒸汽自他鼻孔里冒出来，脸蛋烫红的像烤熟的番薯，嘴巴歪咧着不能自己。
“好，好你个小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看着摔门而去的徐长昭，周远一脸纳闷。
＂喂，徐警官，我精神没问题，你就写我是故意的啊。＂
＂桀桀。谁说的，精神没问题？＂
门口走进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伯，一脸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