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医生拉下蓝色的防菌口罩,对催眠深睡的伏深询问:“一年前,你的妻儿去世的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低沉的语气一如那晚飘落的最后一片黄叶,带着萧索萎靡的颓败气息。
伏深张了张口,艰难扯动嘴皮子,说:“我听到有人在喊我……”
当时他以为是妻子,稍作安抚后,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义父’,他醒了个神,回头便看见那个罩在黑暗里的影子。
这世上除了伏白,在无人用如此相似的声音,喊他义父。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大褂湿了半边,淌着水,一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捧着刚洗的大白菜,正准备给妻子煮璎珞粥。
不是说伏白出门办事,要两三个月后才会回来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以如此阴沉吓人的方式?
“你——”
头套下的眼睛露出锋利如刀子般的凌冽寒光,说出那句‘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劈头就朝他的后脑勺砸去。
攻击自己的武器,起先是一把刀,在碰到他的刹那,变成了一把银光森森的长剑。上头还有一段段蜿蜒起伏的长线,似山不像山,如海不像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人均沉默了。
尤其是帝居,他缓缓直起身体,也猜到了后面的画面:那个家伙顶着自己的脸,去杀了身怀六甲的陈品淳。
“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凶手是哥哥?”
芰荷步伐踉跄,险些跌落在地。
伏白扶着她,将人搂到一旁的沙发上,脸色沉沉:“不要中计,凶手这是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当时他们三人都在广州,正与岁岁、尤光源在厮打缠斗,根本没有出现在北京。
所以,这究竟是火麒麟下的手,还是说又有他人横插进来,想要在阵法里给他们使绊子?
迷雾越来越深浓,不停笼罩在眼前,遮盖了所有可以行进的路。
5月27日这天,露珠在野草中晃动晶莹的身体,天空湛蓝如洗,明媚的暖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起伏的山峦被朝霞晕染,深绿的色泽往地面上逐渐过渡,落到雪宿的门前。雪杉树上挂了不少深红色的绸子,随风飘动中,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芰荷天还没亮就被秀秀从被窝里挖出来,又是洗漱又是打扮,人还困着,就被一个劲儿的折腾。
“轻点,脸疼---”
芰荷避开秀秀磨脸的细线,揉着脸颊满眸幽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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