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咋说的?”老谭焦急地问。
“大夫说脑袋里有出血点,已经形成了血饼,得马上做开颅手术。”周晓梅说。
“现在就做着呢呗?”
“唔。”周晓梅点了下头,“我刚签完字------呜,说有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危险,呜呜——”
老谭松了口气,以他久病成医的经验知道这是个常见手术,于是安慰道:“没事,你这送的及时一点事没有,把血饼取出来就好了,啥事没有。”
“这可是开颅呀,小叔。”
“哎呀,那也没事,不开颅咋往外取血饼?”老谭随后说:“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这种情况的开颅手术已经稀松平常了,不用担心,顶多半个月就好,啥毛病没有。”
“真的吗大大?”小影拽着老谭的衣角问,脸上挂着泪珠。
“真的,大大不骗你。”老谭低下头给孩子揩脸上的泪。
“我爸好了能正常走路吗?”小龙问。
“能,咋不能呢,和以前一样。”老谭说。
这时他发现俩孩子都是光着脚穿着拖鞋,周晓梅也是。显然来的时候着急忘了换鞋,但好在都穿着棉裤和羽绒服,不至于冻着。
杨志军和木兰着急麻慌的来了,老谭简单的像他俩说了下情况,然后叫杨志军开车把俩孩子先送回去,孩子明天还得上学,不能耽误。
随后和木兰去做了核酸检测,然后回来和周晓梅一起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
三个小时后曹家栋被推出,手术成功。
老谭回到宾馆时天已经亮了,他把疲倦的身子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倚在床上点上根烟。
烟雾升腾,在射进来的晨光中弥散着。
一夜没咋睡,身子倦的浑身骨头一块一块散落的堆砌着,可闭上眼睛却没有一点困意。
他知道这是困大劲儿,和饿大劲儿一样,倒没了饿意。
曹家栋因突然摔倒而导致的脑出血叫他再次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他心说这是旁边有人,医院送的及时,这要是没人那就完了,必死无疑。
人呐,虽说是打出生就是奔死去的,但好时好样的谁愿意死呢?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而是生命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在明天哪个先来。
活在当下当是活好,而不是肆意的浪费消耗。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世人却为这些东西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哎——
我老谭活了四十七年,本不想当个厨子却炒了半辈子菜,哪说理去。
当初是生活所迫不得已为之,谁成想竟爱上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干到了现在。
干的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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