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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美院惊魂(三)

“七只乌鸦不是应该有七只么?也就是说对应的画作至少也应该有七幅才对,现在的情况怎么是……”

  匡辰想了想不太对劲,随后带着怀疑的态度再数了一遍画作的幅数:

  “一、二、三、四、五、六,嘶——第七幅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见第七只乌鸦的踪影?”他百思不得其解,继而转过头看向左小媛,发现左小媛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要不,我在这面墙上的画作里再找找。说不定是负责挂画的工人一时疏忽,把第七只乌鸦给混到了其他的画作群里了。”

  刚刚的兴奋和惊喜顿时一扫而空,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要知道如果单单只有六幅画作是不能够完成任务的,任务的达成进度也就和“0”无异。

  主线任务一是照顺序重新排列七只乌鸦画作,相较于第七幅画作的下落,左小媛此时更在意画作的排列方式,任务上的文字说明并没有明确提到按照何种顺序排列。要知道,七幅画相互之间的排列情况可以达到四十九种之多。

  “没关系的,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抓得住的线索了。”

  左小媛安慰匡辰道,却没注意到一个人影早已在她的身后等候着了。

  “你们……想在我的画里找些什么?”

  回过头去,一位面无表情、披散着两边长头发的男人吐出这句话来。

  “啊!”

  匡辰叫了出来,过后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张了张嘴罢了,真正禁不住叫出声的是左小媛。

  由于没有心理准备,左小媛又因为听了匡辰讲述的迷局逃生经历,所以一时间被突然站在自己背后的男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一直后退、后退。

  眼前的男人真是之前停留在这个位置驻足观赏的人,匡辰和左小媛都以为他已经观赏完毕离开画廊了,没成想这个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再度回到展览七只乌鸦的画作前(现在称呼为六只乌鸦比较合适)。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对着左小媛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呵呵,这位小姐你应该属于喜好鉴赏这一类美术作品的人吧——特别是在我的作品前。”

  每一幅乌鸦画作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标签,上面的创作者一栏都用个性十足的签名牵着同一个名字:杨文斌。

  匡辰重新审视了一次眼前这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把他和不幸坠落死亡的遇难者联系起来。

  “这是我的作品资料卡,背面是联系方式,需要可以联系……”对方的语调十分平直,几乎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起伏,但是仍可以从中听出向别人推销自己的恳求感。

  “第七只乌鸦。”

  匡辰的嘴里蹦出这几个字,“明明应该有第七只乌鸦的,第七只乌鸦的画作为什么不在?”

  “第七只?哦……你怎么知道我正在完成最后一幅画作?那是你猜的么……呵呵,第七只乌鸦只完成三分之一,目前还在我工作室的画架上。”

  什么?!第七幅画还没有完成!可缺少了任何一副都关系到第一个任务能不能完成,左小媛思忖道,不管它的身份是谁,即使是将死之人也必须让他加快速度画完最后一幅画。否则后果……

  “你——能不能现在就去完成最后一幅画作,我会付给你优厚的报酬。”她从随身携带的便携钱包里掏出几张毛爷爷,随后又考虑到过去的物价,于是换成了一张十元纸币递了过去。

  纸币上的发行时间和杨文斌还活着的年代是对不上的,她不知道迷局游戏里对此会不会有约束,也不知道这一招奏效不奏效,但看杨文斌阴郁的脸上对此毫无反应的时候,左小媛明白这招失败了。

  “作画完全看心情。”

  “一个半小时后的夜场顶多到九点,不会持续太长,看重哪一幅就利索点。哼,不过和令人上瘾的爱情比起来,都是些不值一文的东西。”言罢,杨文斌一语不发的离开了画廊。

  “真是个奇怪的人,刚刚还一副带着恳求的样子推销自己,现在看到钱了却这么无动于衷,活该运气背。”

  听到匡辰对着杨文斌逐渐离去的背影小声抱怨,左小媛的脑子里萌生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被震惊到的想法:

  ——杨文斌,今晚会死!

  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保全自身,逃出生天。除此之外还要注意保护那个将死之人:杨文斌的生命安全,要不就迫使他立刻完成第七只乌鸦的画作,而不是等到发生意外之后。

  艺术创作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强迫样文斌创作大概率会失败,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杨文斌能活,左小媛和匡辰就有机会活;杨文斌死去,左小媛和匡辰就没有机会成功逃生了。

  “趁杨文斌回来之前还是先探索探索场景里的其他部分吧,不赶紧的话时间拖久了到后面会很麻烦。”

  “那好吧,第二个任务是为穷困潦倒的老画匠送去供自画像用的镜子,之前我注意过停留的画廊前的每一个人,目前没有找到能称得上是老画匠的人物,至于镜子这类的物品,”左小媛回头一指画廊储物间,“储物间里大概率会有。”

  “多注意抽屉、柜子底下、门背后这些可能会忽略的地方。噢!别忘了还有三个隐藏任务,总之多多探索就对了。”

  画廊中央半圆形展览区被众多画作所环绕的墙壁上有一面不大的石英钟,石英钟的风格同样充满了艺术性,此时上边设计复古的黑色时针已经过了晚上六点的刻度,而分针和秒针更是马不停蹄的继续走着,每过一秒都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焦虑的心。

  门是虚掩着的,先前空屋庭院的景象早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狭隘逼仄的小房间,似乎当初设计时就是为了在楼梯下能够安排一个放置工具的空间而设。

  一开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儿顿时扑面而来。

  夹杂其间的还有浓浓的烟味儿,以及长时间没洗澡的人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儿,左小媛捂住鼻子和匡辰同时朝储物间内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