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李悍虎行事的确异于他人,其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一切,看起来好像确实于他人无害。”
“以营州军表现出来的战力,本可先夺幽州,夺河北之地,进而与河东晋军、河南宣武军争夺天下,但是,他们却龟缩在关外不前。”
“李悍虎入关,每每击败他人,却并未伤及太多人命,反而轻轻放过不理。”
“看起来的确对人无害。”
“可是!”
“可是,无论那李悍虎如何表现出无害,有件事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整个河北道落入了他之手,河右、东都京畿之地也已落入手中,还有关中之地、兵入川蜀之事……”
“这些都是事实。”
桑吉声音低沉,说道:“长安被焚,朝廷迁往东都,其父、其人却未前往洛阳为臣,河北道、河右、东都等地皆以朝庭之人为吏,那李悍虎父子所作所为足以表明,他们的确无中原称王之心。”
“看起来,天下各节度使们应该庆幸才是,可是,朝廷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朝廷实力一旦强到威压天下时,那些节度使们结果自然可知。究其根源,还是那李悍虎之故,那些节度使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
“故而,哪怕那李悍虎如何表现无害,他都是天下之敌!”
翰德听的很仔细,他们对营州军不是很了解,哪怕整个天下因他们而风云变幻,他们还是未有太多感觉,他们曾与大唐最强盛时期争锋,营州军再强又如何?难道还能强过当年最强的西军?
只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此时的他们也不是最强时期的吐蕃,他们同样也只是一个破落户罢了。
他们还活在当年风光荣耀当中,当李茂贞送来钱粮,送来粮食,如当年安禄山入长安时,大唐求救于他们一般,翰德毫不犹豫拿出一万骑,希望如当年一般,再一次劫掠整个关中之地。
可是,他们在关中遭遇到了营州军主力,遭受了重创,突然意识到了危险,自己近身之侧竟然还趴卧着一头北地猛虎。
见屋内之人皆认真倾听,桑吉对此很满意,唯恐这些族人们未能足够重视关中之事。
桑吉继续说道:“天下各节度使藩镇们,若还想着自成一国,还想着子孙为王,他们就不得不相互靠拢,设法灭了这个异类之人,只有如此,才能打压了朝廷,只有如此,他们才能继续称王称霸,如当年春秋之国。”
“这些只是天下各藩镇们排斥这个异于他们之人,朝廷呢?难道朝廷就不担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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