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中,红昭坐在自己房中凳子上望着窗外那一家面摊,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眼中流光闪烁。自从昨夜那个神秘的男子跳窗逃走,她就一直很好奇那个人是谁,一直在想,如过在遇到他,一定要用着贴身的匕首,在他身上扎几个洞。
而今日打开窗户不经意的一瞥,却是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儿,索性出门去那平时瞧都不瞧一眼的面摊,去看看他到底何许人也。只不过那人身边却是有个清冷的美人,这倒是她意料之外。
“只不过,你还能活几日呢,中了那种奇毒......”
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面摊,灿烂的笑容之下却是残忍的杀意。
“就在这里吧,今日看看那几个不长眼的杂鱼到底是不是红袖招的人。”
再说柳清风与肖娴雨,他们二人解决的跟在身后的尾巴后,便找了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暗中观察着那两个被肖娴雨用暗器打昏的人。肖娴雨下手极有分寸,比起当日用针扎柳清风要少了很多蒙汗药量,估摸着还有个半炷香功夫,两人就会醒来。
“眼下无事,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师承何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柳清风和肖娴雨两个人百无聊赖就开始说有的没的,可是聊着聊着,柳清风就发现,肖娴雨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在打听他的过往。
可是有些事,就连柳清风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要告诉肖娴雨了......
至于穿越而来这种事情......
算了,他还想苟活几日,虽然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快看,他们醒来了!”
就在肖娴雨耐心等待柳清风的答案之时,柳清风突然面色一正指着那酒家门外缓缓醒来的两人,肖娴雨气极,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着街上,再也不理柳清风了。
“快走!”
那两人摇了摇头相互搀扶着慢慢站了起来,接着看了看周围有些熟悉的街景,后背一阵阴冷,慌不择路朝着远处逃去。他们二人自幼便在红袖招中长大,自然知道楼子里的人手段如何,他们如若没有完成任务,还拖延回楼的时间,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走,跟着他们!”
柳清风和肖娴雨二人,如同即将到来的风雨,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二人的身后,一路上躲过来来往往巡查的六扇门捕快,骗过盘查的守备兵士,终于看着那二人一路小跑进了红袖招。
“呦,又回来了......”柳清风望着街另外一边的面摊笑了笑,肖娴雨点了点头,而她转头一看,就见柳清风朝着一旁的茶馆走去。
“你去干什么?”
“这一路追来追去,倒是有些口渴了,你要不要了喝杯茶休息一下?”柳清风歪着头望着肖娴雨笑道,看到肖娴雨无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失败了,被他们二人发现,打昏了过去,醒来早已经不见人了,请楼主责罚!”
红昭把玩这自己最喜欢的匕首,丝毫不顾那跪在地上颤抖汗流入水的两个人,轻笑一声说道:“楼子里的规矩你们都知道,我也想留你们一命,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你们明白吗?”
“我等明白!”
那二人见红昭轻笑面如死灰跪坐在地上,接着红昭一挥手从一边走出一个娇小侍女,手上端着托盘,盘上放着两只白玉杯,她轻轻走到二人身边,接着弯了弯腰将酒杯放在二人面前,笑了笑说道:“二位,请吧,莫要等姐妹们动手,让你们生不如死!”
“多谢!”
二人倒也是个汉子,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接着闭上了眼睛等死。可是过了半晌,他们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感,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红昭将匕首插在木桌之上,接着站起身来道:“今日算你们命大,一人削去一只耳以示警戒,下次就死在外面吧!”
“多谢楼主!”
二人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响头连连不停,直到头上磕出了血。而另外一旁,那个娇小的侍女再一次走上前来,在红昭身边轻轻的说道:“楼主,庄子来消息,要今夜送东西过去......”
“知道了,通知下去,收拾妥当,下午就出发。”
“是!”
时间流转,已是夕阳西下......
接近四个时辰目不转睛盯着红袖招,纵然肖娴雨这般四大名捕,总归也觉得全身酸痛,眼睛酸麻。可是再看柳清风那厮,依旧风轻云淡,面带微笑,一动不动。
肖娴雨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在好好的茶馆之中待着,非要爬人家房顶,一动不动难受至极不说,三急都得一直挺着。柳清风看了看微微动了动的肖娴雨,无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你先下去吧,我先顶着......”
肖娴雨摇了摇头,正当她要开口说话之时,只见红袖招后院门户大开,一辆罩着黑布的马车缓缓从院子里溜了出来,马车之上车夫左右看了一眼无人注意,便朝着远处驶去。
“走,跟上!”
柳清风和肖娴雨等了一日,便是等此时,等这红袖招中人自己露出马脚,以好给他们可趁之机。如若柳清风猜得不错,那辆马车之上,便是那几口熟悉的黑箱子。
“你看!”
可是二人还没起身,便见那马车驶出片刻之后,几个一身刺眼黑衣的女子从后院走出,远远缀在马车身后。柳清风二人见后院大门合上了,便起身施展轻功远远跟上。
可怜柳清风轻功身法点数不够,不能像那肖娴雨一般长时间飞檐走壁。不过这样也好,以免暴露踪迹打草惊蛇。一车、四人、两捕快,就这样一前一后朝着城外而去。
“停下!”
此时接近傍晚,城门之处的守备兵士丝毫不敢怠慢,见一辆黑马车从远处驶来急忙拦下,接着统领缓步走上前看了看马车接着问道:“你这车上装的是何物?”
“大人,我们红袖招的,这车上装的几口大箱子,箱子里.....呃,你且附耳过来,我慢慢给你说。”马车夫恭敬说道,可是说道箱子里是什么时,倒是有些犹犹豫豫,见统领不耐,便急忙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处理了再出城门!”
“大人,这种事情怎能白日处理,这是一点点心意,日后必有重谢......”
车夫悄无声息的将一袋银子偷偷塞到了统领的怀里,二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了一下,接着柳清风就见统领挥了挥手,将马车放了过去。
而在马车身后的黑衣女子以及柳清风二人,也不声不响的出了城门,远远跟在马车之后,朝着未知的目的地而去。柳清风一路追踪,一路觉得这辆马车行迹诡异至极。
“这条路通向何处?”
追了半晌,柳清风缓了口气望着前边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肖娴雨问道,只见后者望了望远处的山脉,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应该是东坪山,在往那边走,便是东坪山了,我们自北城门出来,一路向北,北边是方圆百里最为辽阔的东坪山。”
“东坪山......”
柳清风重复读了几遍这个有些普通的名字,然而却没有找到其中奥秘,索性不再思考,继续跟在肖娴雨身后,远远缀在马车最后面。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此时柳清风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真正的意思,他们自打出城到现在已经追了半个时辰,那东坪山才慢慢显露在眼前,明月初上,照在树林之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肖娴雨微微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有些荒凉,初春万物新生之际,越靠近东坪山,越有一种萧瑟悲凉之意,让人徒生寒意。柳清风皱着眉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天边的乌云越来越密集,时时刻刻都会有倾盆大雨。
而再看那辆马车,终于是停在东坪山脚下,马车夫与黑衣女子聚拢在一起,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柳清风与肖娴雨二人躲在一处参天大树背后,望着那马车与人。突然,一滴雨滴在了柳清风头上,他摸了摸抬头一看,接二连三黄豆大的雨滴滴落,瞬间成了一片雨幕,将这树林之中所有人包裹在其中。
“你看!”
正当柳清风低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之时,忽然肖娴雨惊叫道,他转头一看五魂皆失,只见那一车五人突然消失不见,原本停放马车的树下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
柳清风急忙掠出,在那一棵树下转了几圈,丝毫不见马车,只看到地上仍存在的车辙。肖娴雨面色有些发白,跟一了一路清清楚楚的看到它就停在这里,可是这一转眼瞬间消失不见,难不成是鬼祟作乱?
“难不成上了山上?”
柳清风顶着雨水望了望高不见顶的东坪山,咬了咬牙转过身对着肖娴雨说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师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他千万注意红袖招和刺史府的人!”
“那你呢,瓢泼大雨难不成你要进山?”
“他们已经进山了,如果跟不上,那就再也找不到了!”
肖娴雨见柳清风满脸雨水却依然坚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见他依旧坚定,便点了点头说道:“量力而行,切勿冒进,我们很快就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