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兜售的暴力
通常来说，这样的人最好对付，因为在帝国的力量下，他会被碾压的像是一只蝼蚁。
但是这样的人却又最难对付，因为亚伦知道，自己并不是帝国，在自己的背后也没有任何的大贵族和势力。
他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那么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却必须要对抗一个明显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如果想要获胜，那么就必须要在乎方法了。
若是不能承担风险，不去面对风险可能会带来的恶果，那么就永远不会看到阴影当中另一面更好的东西。
这可是亚伦一直所坚信着的东西，所以他认为，这也才是能力所真正需要施展的地方。
没有必要在无用的地方花里胡哨的炫耀能力。
现实当中，若是面对自己敌人的时候，找准对方的弱点，在尽力能够保护住自己的情况下，一拳解决对方。
这才是真正的能力。
而这也是亚伦在接下来准备的计划，他知道对付这种跟腐败的军队勾结的家伙，如果不能一击致命。
那么就必然会招惹来恐怖的报复。
因此第二天他一早就来到了佣兵工会，开始了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招兵买马。
佣兵工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只要商人愿意支付保护费，那么他们就愿意在一定的期限保护商人。
他们不明目张胆的像是山贼一样，见人就劫。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是用着合法的手段，来文明打劫。
就是这样一个贩卖自己的暴力，以暴制暴，来为别人提供安全和保护的组织。
如非是有信仰作为后台，帝国军队根本不会作势它的崛起。
而且从某方面考虑，帝国的军队，也并不适合做某些商人的私人卫兵以及打手。
亚尔林十四世非常清楚，这种社会关系一旦成为现实，那么凭借着自己的权力跟暴力是很难铲除的。
所以对于佣兵工会这个庞大的组织，他也只能不可置否的无限延迟，用沉默去处理。
而这个对于帝国皇帝来说无比头痛的事情，却是亚伦对付自己敌人的利器！
用金钱是没有办法购买暴力的，只有信用才可以。
他要对付的商人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亚伦明白。
那些愚蠢的只会囤积金币的家伙，他们对于护卫的需求是刚需。
因为总会有着山贼想要打劫他们。
而在这个世界上，商人如果想要囤积财富，并且不备那些不劳而获的人盯上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力守护自己囤积的财富。
只要愿意支付一份远低于他们所看守之物的薪水，那么就能够达成一次交易。
佣兵工会借此盈利，并为自己的信仰充值。
所以，对于商人来说，佣兵工会既是他们的守护神，却又是他们咬牙切齿所憎恨的地方。
他们真正所希望的，是这些佣兵们能够‘物有所值’。
如果能够在自己雇佣了这些暴力的家伙之后，让他们跟山贼们同归于尽，那么他就不用再支付报酬。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在潜在的威胁和麻烦被解除的同时，若是还不用花钱，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
所以这种介乎于恩人跟仇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佣兵工会和商人们之间的关系。
只有亚伦这个商人，在他每次看到这个巨大的建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扬起自己的嘴角。
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生意！
这才是真正的信用的艺术！
他带着自己原本就雇佣的一些佣兵们，走进了这个巨大的建筑当中。
在佣兵工会的一层大厅，虽然空间宽敞，但是当角落里四散坐着肌肉块头足有常人好几倍大小的人，他们像是强壮的野兽占领了一块地盘之后。
这些壮汉们开始抽烟喝酒。
他们的烟雾缭绕之地，成了他们的领域。
那么在这些互相碰撞的‘领域之外’塞满其他佣兵之后，宽敞的大厅也就不像是看到的那样了。
烟雾形成了有型的气场，将不同人的人给隔离开。
看起来亚伦瘦弱的身板就像是走进了狼窝一样，但是亚伦根本不在乎这些摆出来纯粹就是吓唬人的家伙。
他穿过大厅，背着自己的双手，径直走到了柜台旁边。
坐在柜台内侧的翠碧丝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会长非常重要的客户。
所以不需要过多的交谈，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她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这就带您去见安德烈会长。”
亚伦微笑着点头，在穿过长廊和楼梯之后，在佣兵工会的二楼贵宾厅内，这个佣兵工会的实际掌权者正看着窗外发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刚好能够看到，远处洁白的圆形穹顶上，正在风中飘扬的帝国金鹰的旗帜。
其他人都站在了门外，屋子里只剩下了亚伦跟这位安德烈会长。
房间里死寂的甚至能够听到那个旗帜随风摇摆的声音。
要是集中注意的话……
“许多人认为，把金子放进自家的宝库里面，然后锁紧大门就意味着万事大吉，钱都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亚伦仿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不过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样做，只会招惹来狼群和吸血的蚊子而已。”
坐在椅子上的安德烈熄灭了自己手中的烟，他笑着说。
“亚伦阁下，那么您是在认为我们佣兵工会，是吸人血的蚊子么？”
亚伦可不这么认为，他非常遗憾的摇头说道。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们比起那些山贼来说更像是饿狼，每年山贼能够打劫多少个商人？而你们贩卖着掌握暴力者的时间，就能够获得财富，这岂不是意味着捡钱嘛？！”
安德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阁下您说笑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把我们比作成蚊子，我们对待客户可不像是山贼那么粗暴，我们喜欢细水长流。”
说着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把自己的坐姿调整到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可是帝国一直对你们都很害怕啊，如果一支掌握着暴力的组织，在同时掌握了庞大的财富……”
“就像是吸饱了鲜血，飞行缓慢的蚊子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上的对方的视线。
“那么一定会被拍死的吧？！”在同一时间，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