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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滕王之血

  公输鱼侧目,看着刚刚影较与成玦离去的方向:夜色幽森,花木隐隐其影看之不清,而让人更加看不清的,还有成玦此行的真实目的——

  按道理说,成玦这次过来见我,应该是为了白日里滕王府被“血洗”之事,来兴师问罪的才对,可为何他只字未提呢?反倒是于晕厥之前说了句“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又是何意呢?我暗示说他下了诛杀令想杀我,他并没有否认,却又说“不会让想杀你之人轻易得逞”,这不是很矛盾吗?难道说,下了诛杀令要卷耳杀我之人,并非成玦,而是另有其人?若真是如此,成玦为何不做解释,而是要甘愿背下此黑锅呢?他又是在为谁背锅?

  还有成玦今日的身体状况,也甚是怪异。若说之前他总是在我面前装病装伤,那么今日他也是在装,但却是在装没病。今日从头到尾,他都在以轻佻不羁掩饰精神萎靡、体力不支,最后更是想在晕厥之前故意把我气走。今日,他是真的虚弱至极……

  公输鱼抬起手来,看着缠于指尖的一段玄木刀丝,于昏暗的烛光下,幽然一闪——竟是有一滴血附于其上,盈盈而动!

  原来,刚刚成玦差点摔倒,她以墨斗线将成玦卷入怀中扶抱住,见成玦晕厥,慌乱中,她便想抓住成玦的腕脉测一测,却是没有测到脉搏,才发现,成玦的腕上竟缠着裹伤的白布带,所以才测不到脉搏,且因她无意中的一抓,白布带上又渗出了血来。

  成玦受伤了?不,这个位置,不像是受伤,更像是……短时间内,她来不及细思,便凭着某种敏锐审慎的素养,以不为人察的玄木刀丝暗取了那布带上的血。

  成玦的血。

  她还没想好是要作何用,但直觉得成玦的血,一定能够给她提供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紧接着,影较杀了出来,一阵唇枪舌战中,情急脱口而出“今日本就是殿下身子最为虚弱之时”。这话可是被公输鱼听进心里去了。今日,本就是,这些关键词,无不在说明着某种例行常规、约定俗成。

  这下公输鱼更能确定了,成玦腕上的破口并非意外伤,而应该是在做某种固定治疗所留下的痕迹,这刚好也能解释成玦今日为何这般虚弱。

  今日这个朔日,于公输鱼而言,可谓诸事多发。看来,属于成玦的这个朔日,同样也是颇不平静呀:身体虚弱,做固定治疗,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的府邸被人抄了,还要拖着病体赶来处理……难怪会体力不支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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