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权欲会让人蒙蔽心智,太子将来定会是明君,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您又为何要苦苦与他作对呢?还有云澈,从未得罪过父亲,就因为一空道长的一句话,您便屡次加害于他,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父亲,您的心中就如此狭隘吗?”李邑风正色道。
“好啊,你倒教训起你的父亲来了!你们当真以为你们所知道的便是真相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有一天你会栽跟头的。”李言恨铁不成钢道。
“父亲此话何意?”李邑风不解道。
“你不必多问。”李言冷冷道。
“父亲!”李邑风道。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不必叫我父亲。”李言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
李邑风赶紧跟上。
出了宫门,李言要上轿时,发现李邑风远远站着,望着这边,并没有再跟过来。
他心下一软,走了回去。
李邑风见他过来,赶紧上前低声道:“父亲。”
“回去后到书房找我。”李言撂下一句话后转身便走。
“诺。”李邑风在后面应道。
李言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丞相府,书房。
“坐吧。”李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李邑风默默走过去,坐下。
李言拿起茶盏,饮了一口茶,道:“方才不是很会说吗,道理一套一套的,平日里怎么没发觉你口才这般好,怎么,现在反而不说话了。”
李邑风抬头看了李言一眼,低声道:“父亲。”
李言突然轻笑了一声,道:“你今日那大义灭亲的凛然之气去哪了?”
李邑风有些诧异道:“父亲,你不生气了?”
“为父也想通了,你今日会如此,也不过是为父从小到大教出来的,要怪,也只能怪为父自己。”李言放下茶盏道,“方才在宫里人多口杂,有些话为父不便与你说。”
“什么话?”李邑风道。
李言看他一眼,叹道:“但为父若再不说,又怕你日后闯出什么祸事来,怕是为父都保不了你了。”
李邑风疑惑道:“父亲这是何意?”
“我问你,”李言道,“为父私设良民税敛财,此等大事,罪犯欺君,皇上却仅凭为父几句说辞便不怪罪,只是让为父回家休养,你不觉得奇怪吗?”
“孩儿确实没有想到,本来孩儿已变卖部分田产,再加上此前皇上的赏赐还有孩儿的一点积蓄,本准备看能否凑齐良民税的钱款,可惜还是相差太远。”李邑风道,“孩儿本来想,只要父亲将钱全部吐出,孩儿再向皇上求情,让父亲能告老还乡,便是最好的结局。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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