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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站 赠君以琼肴

经过一个月的闭关,成效喜人,读写方面已不是问题。可可惬意地感受晨时还不够热量的阳光。是时候放松放松,这君沉珩的府邸自己都没有参观。

  见可可向着落英斋门出去,下饭菜门齐齐停了活,麦子赶紧问道,“朗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可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个月来对自己低头恭敬但余光时常爱意绵绵缠住自己的麦子,笑眯眯地道,“我在书房呆了一个月,君沉珩的府邸还从没参观,还请你们帮我引路吧?”

  “引路是婢子们应该的,但是朗小姐,这里是逸王府,还请小姐用尊称,万万不可直呼王爷名讳。”麦子低着头再一次纠正可可。

  可可上下打量了下麦子,她虽低着头,但是这在君沉珩称谓上却是透着一份坚决地要求,让可可想起了母亲那总是少了水吃起来哽喉却被郎晖甘之如饴的硬锅盔。随后笑了笑,向着下饭菜们道,“你们给我准备些吃的,我想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了,享受享受生活了。”

  麦子在前引路,给可可介绍重重楼阁,一步一景,长廊曲折,雕栏画栋,指着一座楼阁道,那是王爷的居所,兰若阁。

  半个小时下来,终于走完了逸王府,皇帝的儿子果然非同一般,寸金寸土的京城占据如此大的府邸,最奢华的是一条河流直接从府中穿过,虽然这只是长庭母亲河蘅河的一条支流。

  记下王府的分布,可可也无意再逛,在河边支起桌子,让麦子们摆上果品,然后施施然的上去,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专心吃果子晒太阳。

  “麦子,你们在王府呆了多久?”可可啃着枣子问道。

  “我们皆是公子戍边归来得皇上封爵开府时来的,如今已是两年了。”麦子回道。

  “戍边?”可可疑惑,“你们的边境还得是皇子亲自去戍边啊?”

  “长庭从开国到现今,历代皇子身体只要没有恶疾,皆是要入边关守卫边境至少两年,身体力行,做子民表率。”

  戍边,军中历练,君沉珩更像一个文人的温厚雅致,身上的军人气质倒是含蓄。

  “你们王爷戍边了几年?”

  “回朗小姐,四年。”

  四年加两年,君沉珩这把年纪,早已该成亲了,居然没有未婚妻?大臣们都不愿意嫁女儿给他?行情如此不济?

  “对了,你们王爷贵庚啊?”

  麦子声音多了一份肃正,“朗小姐,您是司管家交代的贵宾,但是……”

  可可赶紧打断她,“我说麦子,你年纪轻轻的,别老一副语重心长,你应该,要如何的嘛,多笑笑,多笑的女子运气不会差的,你看豆豆笑得多烂漫,多讨喜。”

  “豆豆,过来。”可可招招手。

  豆豆跟笑得个桃似的跑上前。

  “张嘴。”可可给塞进一个枣,“笑得这么喜庆,奖励给你的。”

  “谢谢朗小姐。”豆豆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叫什么朗小姐啊,乖,叫朗姐姐。”可可捧着她圆溜溜的脸揉搓道,又对着一旁的麦子、菜花、青枣道,“我年纪比你们都大,以后就都叫我朗姐姐吧,不许不答应,叫姐姐可不会吃亏哦。”

  “豆豆!”麦子给了豆豆一个威严的眼神,豆豆鼓着眼睛缩了缩脖子。

  麦子转向可可行礼,“朗小姐,一片好意,但王府礼不可废。”

  可可看了眼一板一眼的麦子,顿觉无趣,“算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自顾自地掏出玄九,捻起一颗枣核当弹丸,对着水面瞄准射击,接连把吃的枣核打出去。

  豆豆小脸一派欣喜,指着水面,“鱼!好多鱼!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五条。”

  菜花一脸叹服,“朗小姐,刚才你打了五次?”

  青枣将小桌脚的枣核捡起来,跑到河边洗洗,“朗小姐,这里还有,你再来!”

  可可拍了下她脑袋,转着心爱的玄九笑道,“贪心的家伙!这五条鱼这般大,吃得完吗?快去把它们网上来给厨房送过去,中午有鱼吃了!”

  “那个谁,你手中的弹弓不错,本公主要了。”一个骄傲到有些嚣张的声音从高处刺过来。

  一众下饭菜下饺子似的跪下,“见过露晞公主。”

  可可看向高台上的华服女子,微微冷笑,我的弹弓是不错,不过你要得起吗?

  一道尖利的声音喝道,“大胆刁民!见到公主,竟然不跪!”

  跪你?我朗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女,若非心甘情愿,岂可跪一个区区公主!可可漠然地看着高台上不可一世的公主,咬下一口苹果。

  露晞公主下来冷冷地打量着可可,语气不善地道,“你没听到本公主的话吗!”

  可可挑眉,继而状似苦恼地道,“露晞公主,我只是有个问题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我的弹弓不错,公主就要了?”

  露晞公主身边的银环冷笑道,“公主要你的弹弓,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可可恍然地点点头,“我的弹弓能被公主青睐,好像是增添了它的荣光。”

  玄九在可可指尖随意的转动,化作绚丽的银辉,看得露晞眼热不已,“不过,露晞公主,我善意地提醒您一句,这把弹弓跟着我是不错,但是跟您就只能是错,公主要了反而无益。”

  露晞脸色一沉,“本公主要的东西还从没有错的!”

  说完对身边的桂枝使了个眼色,桂枝得了露晞公主指示,抢了过来,“公主,给您!”

  可可也不着恼,任她们两人撒野。

  露晞一把拿过桂枝手中的弹弓,掂了掂,满意的点头,随即扬起一抹笑。丢给丫鬟一个眼神,桂枝银环得令,桂枝飞扑上前,粗暴地将可可双手钳在身后,银环高高地扬起手掌。

  麦子想要悄声离开,被露晞冷冷地眼光一扫,吓得退回来不敢动。

  就在这时桂枝虎口传来一阵剧痛,下一刻双臂脱力般虚软,这时脸上便落下火辣的巴掌,未来得及反应,背后一脚踹来,撞上银环坚硬的额头,下一刻吃痛地皱起脸,一摸鼓出一大包。

  两人爬起来瞪着笑意嫣然的可可,眼里同时浮出一抹看死人的冷笑。含着泪,低下头,默默地退回公主旁。

  露晞接过桂枝递来的石头,对着可可眼睛,冷冷一笑,敢对本公主放肆,你就先吃本公主一子!

  可可也不避开,一派悠然之色。

  “晞儿!住手!”君沉珩喝道,眉头紧紧蹙着。

  露晞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台上平日里对自己温言细语的人,心中一沉,珩哥哥,你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因为这个女人吗?露晞看向可可的眼神变得复杂,眸间浮出一抹戾色,猛力一拉。

  君沉珩见露晞不顾自己的拦阻,身形一动,可可便被君沉珩抱离先前的位置。

  露晞公主猛然一惊,又连拉了两次,举着玄九质问道,“为什么我拉不动?”

  可可轻笑道,“您贵为公主,一等一的身份,一等一的容貌,但是这世界那么大,一等一终归不是第一,没有拉弹弓的力气,就不要再浪费力气了!”

  露晞公主扔掉玄九,粗蛮地要将寡廉鲜耻的女人拉出来,却被君沉珩侧身避开。

  “你抱着珩哥哥干什么?这么不知廉耻!还不快出来!”露晞吼道。

  “我的露晞公主呀,您看清楚了,我的俩只手都在这里呢,没有一只在抱您的珩哥哥呀?”可可对着她无辜地晃动着手。

  原来是个哥控啊!不过,这个露晞公主对自己哥哥的占有欲未免太强烈了吧!不过,我喜欢!

  露晞手握成拳,手背爆出青筋,像是临将暴走的毒蛇,磨着蓄势待发的毒牙。

  “露晞!”君沉珩声音依旧温柔,但是,那若有若无的气势,却是多了几分凌厉。

  耳边再次传来珩哥哥的警告,露晞不由怔忡了一下。

  “哦!原来公主不喜欢我抱您的珩哥哥呀。”可可便抱住君沉珩,靠着他的胸口,对露晞俏皮地吐舌头,我就抱了,你怎的?有本事让你的珩哥哥也抱你啊!

  露晞公主脸色青红交加,目光看向君沉珩,见他面色梳淡,在他眼里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心中一酸,看向可可的目光多了一份怨毒,指着可可的道,“别给我得意,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好,我最近一直都在你珩哥哥府上,我会等着你的。”可可不徐不疾地再添一把火道。

  露晞公主回头看着可可可恶嘴脸,看着可可抱着珩哥哥的左手右手,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一个公主,除了放狠话,仗着自己皇帝女儿的身份嚣张跋扈有什么了不起的!

  抬头看向君沉珩,“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君沉珩摇头,开玩笑道,“可儿气力无双,自己出来吧。”

  可可挣不脱,对他扬起一抹咬牙切齿的笑意,“松不松开?”

  麦子、菜花、青枣、花生、豆豆侯在一旁,对胆大妄为的可可震惊不已,最掉她们下巴的是居然王爷对朗小姐如此纵容亲昵,哪怕是趾高气昂的露晞公主费尽心机也是靠不近王爷半寸。这是她们的王爷吗?顿时对朗小姐产生深沉的疑惑,贵宾的身份的认证是否到位?麦子抛开疑惑,悄声给四人下令,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君沉珩单手抱住可可,将地上的玄九引过来,问道,“露晞跟着一众兄弟们也学了点功夫,尤喜欢用弹弓在宫里兴风作浪,你这弹弓没道理拉不动?”

  可可拍打君沉珩的爪子,他总算松了,抢玄九回来,嗤道,“她要是拉动了就怪了!朗夜的作品,岂能是她可以妄动的。”

  可可拍拍君沉珩的肩,“还好你识趣,没有随便乱动。”

  听到可可的话外之意,君沉珩手指闪电般的一动,夺过可可手中的弹弓,不顾可可的阻拦,内力引过一颗枣子,瞄着河面,用力。

  君沉珩面色微怔,随即笑笑,“果然拉不动。”

  “我的东西不要乱碰!”可可对着君沉珩手臂一切,拿回自己的玄九,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君沉珩,“吃了。”

  君沉珩不明觉厉,但还是依言吃下。

  可可知他心有疑惑,想到他并未让露晞给自己一弹子,将弹弓收回臂上,“这把弹弓是我十三岁第一次远行的礼物,完全为我而存在,任何人妄动,轻者气血翻腾,重者会酸软无力,没个三天休想恢复过来。”

  废话,这可是朗夜十年的嘉奖值兑换的深海材料,并且用我的基因代码进行编程控制,谁可以跟我上亿碱基对抗衡?

  君沉珩道,“怪不得你让好胜心切的露晞非拉不可。”

  “怎么心疼了?”可可笑道,“需要拿一颗解药给她吗?”可可笑着征求意见道,本姑娘仁义良善,可是给你机会了哈。

  “你要给又怎不阻止她动你弹弓?”君沉珩看向可可,“不过,以露晞的性格,这次走得太过爽快了,想必会想念你的。”

  “想就想呗,我貌美如花,免不了吸引一些蜂啊蝶的。”可可淡淡地道。

  “好像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吧?”可可神采奕奕地问道,指了指水中的鱼,“看见了吗,我请你吃鱼,我今天打算做一次饭,有没有兴致来吃?”

  君沉珩看着可可热烈的眼神,点头同意,“看来沉珩今日观河实在是最好的决定。”

  叫来麦子和花生她们,据可可的意思,在河边支起一个简易的灶台,将厨房的用品搭在河边,可可便忙起来,麦子花生们做下手。

  可可快速地将鱼刺挑尽,持着铮亮的刀,片出一条鱼片。这里的水清亮明净,不存在污染的,来点鱼刺;酱够料,裹上荷叶,来条烤鱼;清蒸也不错……

  君沉珩捻起桌板上的干藤道,“可儿?这个可是乌血藤?”

  可可忙着摆盘,头也不抬,“没错,就是。”

  “这个是桃茄?”君沉珩又问道。

  “嗯。”

  “这个是归芹?”

  “是啊。”

  “这个是金苋?”

  摘菜的麦子停下手中活,咽了口唾沫,姑娘奴婢虽然平时多看了您几眼,但真没做过什么呀,您至于杀人灭口啊!

  可可抬起头,对君沉珩多了一丝佩服,“没想到你对草药还挺有研究哈!不错嘛。”

  君沉珩心中陡然一沉,扬起一个克制地笑容,“可儿,你知不知道它们都是有剧毒的。”

  可可点头笑道,“知道啊,这里面一共加了三十八道毒药。”

  君沉珩听到此处,看向可可的目光变得深沉。

  可可看向麦子花生们,热情道,“今天我做得很多,也有你们的一份,千万不要客气。”

  麦子花生们齐齐摇头,麦子声音不稳道,“朗小姐,这…马上就好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活,就不陪您了,您慢慢吃。”

  说完,几个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可可见她们落荒而逃地背影,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洗净手,笑道,“还打算吃吗?”

  君沉珩点头,“刚才有点惊讶,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了,吃吃无妨。”

  可可将筷子递给他,君沉珩笑着接过,夹起一块鱼。

  与此同时,听到风声的司静急冲冲赶过来,“王爷!不要吃!”

  司静瞪向可可,面露凶光,“朗小姐,还请您自己好好享用!”

  “司静管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上桌,要不一起来?”可可无视的敌意,笑着邀请道。

  “司静,退下吧。”君沉珩将鱼咽下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司静看看君沉珩,留给可可一个警告的眼神,终是依言退下,却是很快拽过一个府上的乔大夫在不远处的亭子目不转睛地候着。

  可可夹过一片生鱼片,沾上料,笑意满满地吃下。

  “好吃吗?”

  君沉珩依次品尝完道,“可儿,你这种烹饪方法,本王第一次见,确实不似人间滋味。不过,这道生鱼片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你吃太快了!”可可回到,“你要慢慢品,放松一点,刚才我见你皱眉头吞下去的。”

  君沉珩看着生鱼片依旧有些纠结,看着可可鼓励的劲,迟疑地夹起一片放入口中。

  可可看着他道,“是不是很鲜美?”

  君沉珩点点头,但是依旧不是很习惯这种吃法,虽然确实不错。

  “可儿,你在家经常做饭?所以厨艺这般好?”君沉珩好奇道。

  “不常做,我家里有专门的厨师。主要是因为被养刁了嘴,在外吃不惯,所以自力更生,然后厨艺野蛮生长。”可可喝着鱼汤道。

  野外生存太过艰难,生吃蛇虫的,所以只要允许,可可都会想办法让食物美好点。后来学医,发现各种毒药配制后,食物的味道更是精致,连家里的厨子都惊叹,向自己取经,不过,听说他去年死于肝衰竭。

  “君沉珩,刚才那位露晞公主是不是皇上最受宠的公主?”可可边吃边问。

  “皇宫里的公主不多又是正宫所出,自然受宠些。”

  “难怪!她好像很喜欢你。”可可意有所指地道,“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你说呢?”君沉珩笑着问可可。

  “哦,那我就放心了。”可可夹过一大块鱼放进碗里,八卦兮兮地道,“方才露晞那个傻姑撒泼恨不得把我卸成八块的鬼样,我还以为你是她钦定的驸马。”

  “露晞的驸马,皇后自会给她精心挑选。”

  不会吧,我这般明目张胆地损你妹,你都不生气,确定是亲的?

  “你的皇上老爹有几个皇子?”

  君沉珩温和的双眸却有一抹暗色一闪而过,继而慢条斯理道,“皇上总共八个,目前京中五个,分别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其余三个在边疆军营里,分别是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皇上妃嫔若干,比较受宠的是皇后、郑贵妃、湘绮妃、尹兰妃。太后身体康健,没事就吃斋念佛。皇上今年五十,正当盛年。”

  他的声音虽然一贯的柔和,但这柔和里透着份不协调的冷淡,好似在念着别人的事。

  可可识趣,立马不问,笑道,“你们长庭的事,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人在江湖漂,想要不挨刀,除了会玩刀,还得防着刀啊。”

  君沉珩放下筷,用丝帕拭唇,对着可可抿出一抹笑,“可儿,在这座王府,相信没人给你刀子的。”

  “是么?不过你的王府讲真的也没多大!”可可再次挑起一块鱼入碗开启战斗模式。

  眼前的女子吐着一根鱼刺,嘴角微翘,随意道。

  可可说者无心,君沉珩却是听者有意,他垂着眼眸,思索片刻,才看向可可开口道,“可儿,你到底是谁?”

  可可看着君沉珩浅色的眸子里前所未有的认真,知他心中怀疑,可可食不甘味的停下筷子,良久,叹了口气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

  因为真实的我哪怕是在现代也是讳莫如深的,因为我的家族存在比地球上绝大多数国家更悠久,一千八百年的家族又怎会是一座庄园那般简单。

  “我虽然有家人有伙伴,但是现在的我对于他们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今生今世可能我就是跟死了差不多。”可可悠悠道。

  “可你还活着,就在我面前。”

  “但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可对他淡淡一笑,“若非如此,又怎会厚脸皮在你这里?”

  “就像这样,这两个碗。”可可指着自己的碗和君沉珩的碗,“我原本就是待在这个碗里,但是不小心落在你那个碗里,但两个碗是独立的世界,所以对于你的碗来说,我就是个外来者。在你眼里所有的奇怪不妥之处,只是因为我在先前的碗里蘸的是上一只碗里的料。”明白了吧?“这个问题我只回答一次,你以后不要再问我了。”

  可可说完,有些意兴阑珊,跟君沉珩道了声,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取出两个茶杯,将杯子中的茶水倒向另一种,荡了荡,又倒向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