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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公子夜生香

天香楼的姑娘夜间活动,白天蛰伏,此时的天香楼还在沉睡。

  可可打了个盹,早早醒了,吃完侍女端来的早点,待在自己的房里摆弄瓶瓶罐罐。

  家族渊源,可可注重现实利益,所以解决完读写问题后,径直到了利益最快的青楼。虽然赚钱的速度比不上从前,但好歹比普通侍女好得多。

  现在一生轻松,确实打算好好快意一番,但是天大地大,暂且不能任可可逍遥,很简单,可可没有钱,天再大,地再广,可可还得窝在楼里为黄白之物折腰。

  可可从一排瓶子头端开始,依次停留一下,每停留一下,便取出一个小竹片从瓶里蘸墨般轻轻晃动手腕,在手背上划上一道,到底,手背便是色度不一的红。可可每个瓶子上写上名字,一一封好。

  约莫快中午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来了位不速之客-笑出褶子的梁妈妈。

  “凉月,快到中午了,妈妈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小菜。”走廊里传来梁妈妈的关怀备至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可可自然想起昨日她高贵冷艳的模样。

  一进门,便闻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梁妈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凉月,你这房里什么香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的。”

  经营者特有的敏感立马想到诸多可能,眼神灿灿地问到,“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可不是?自己的钱都花在这里面了,钱都让麦子帮忙买花弄料了。

  可可点头。这时候拿出来,不就是等你嘛!再说天香楼的胭脂水粉真的是太过粗糙了,昨晚可可很是保守的用,用多了反而起不到修饰的作用。在里面呆久了,可可也闷得慌。

  梁妈妈爱不释手的摸着桌上精致的化妆品,这东西要是用在姑娘们身上,这天香楼的生意还不得死死压过繁花园?绕着桌子步态轻盈的来来回回,梁妈妈心神荡漾在层层叠叠的银票里,像是春天里发情的猫。

  梁妈妈极快地下了决定,坐下习惯性地一拍桌子,落下时回过神来,瞬间撤走力道,纤手轻巧的抚在一个小瓶上,笑眯眯地开口道,“凉月,这些东西你卖给梁妈妈,价格都好说。”

  可可摇头。

  梁妈妈畅想未来的脸瞬间僵住,到了嘴边的鸭子怎能轻易放过!旋即堆起笑意,拉着可可的手道,“凉月啊,这些东西你就卖给妈妈,妈妈可不会亏待你!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给你备了一间上好的雅室。刚来了几个丫头,专门给你挑了个机灵的来伺候。看,这些吃食可是咱们最好的厨子专门做的拿手菜。”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张银票,“凉月,这是昨晚你该得的,一千两,妈妈可是给你备好了。”

  可可收下梁妈妈揣可可怀里的银票,向梁妈妈道了谢。

  见可可收下,梁妈妈的笑意更甚,温柔款款地道,“凉月,你以后也是在咱们楼里了,咱们的姑娘们漂亮水灵,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一荣俱荣嘛,你说是不是?”

  “妈妈,我挺喜欢这间房间的,不必多加麻烦,我不习惯伺候,丫头什么的也就不必了。”

  听到这,妈妈的脸瞬间冷了,不过听到下一句,妈妈的脸又花一样张开了。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楼里姑娘准备的,送给你。”这些东西虽说费了一般心思,除去人力成本,材料也就一百两银子,真要给价,你那张脸还不得心疼死。可可也不指望她会多照顾自己,只要让她明白自己的不可取代和无限潜力,自己在这楼里想要什么又有何难?

  不要钱?梁妈妈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中的热烈冷却了几分,看向可可的目光多了一份探究。可可一片坦然,任她打量,梁妈妈兀自捏弄手中的丝帕,好一会儿道,“凉月,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在这天香楼里,只要不妨碍我的生意,什么都好说。”

  “多谢妈妈。”可可彬彬有礼道。

  梁妈妈话锋一转,“不过,凉月,你昨天跟我签的契约是自由之身,所以你得把这些东西的制作方法卖给我,且不可以再卖给其它任何一间花楼。”

  可可不由微愣,你这梁妈妈还真是精明地过分啊,考虑地够长远,眼睛够毒辣,可可很快点头,“我可以同意,不过,妈妈如果你要这样,我的价格可不低啊。”

  “一万两白银。”梁妈妈道。

  可可哂笑,你在开玩笑吗?这种独一无二的炼制方法在你眼里未免太过轻巧了。你眼光果然长远毒辣,但未免失了眼界。

  “你要多少?”这个价梁妈妈确实有意压低了,但定好调,买卖才好做嘛。

  “一口价,十万两。”可可道,“如果你不同意,这些东西完全够用在我离开之前。”

  梁妈妈倒吸一口气,这十万两的价码已经超过她的权限,“凉月我是真心要买你的制作方法的。”

  可可笑笑,并不退让,“梁妈妈,我也是真心买的,你仔细核算一下你昨晚的账目,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划算的话,那就忘了这回事吧。”

  十万两买一份独一无二,你还想嫌贵?比起后续的源源不断,我拿取的不过九牛一毛。

  梁妈妈昨晚听到梅娘报出的营利,眼珠转了转,最后一咬牙,同意了。照这么算下去自己这个月虽然营业额可能提不上去,但是往后的绝对蒸蒸日上。再说,待这自由之身走了,楼里的姑娘用惯了这些更好的胭脂水粉,一下子断了货,客人不在这里销金闹情绪可就亏大发了,快速地权衡一番,便痛快地同意了这番大型投资。

  可可将桌子的瓶子给她打包,写下两份契约,一人一份各自保管。

  “凉月,那你就好好教香坊的杜娘了。”梁妈妈道,“我先让梅娘给你拿一万两过来,其余的在你教完之后立马就到。”

  随你的便,但若少我一两,我就跟繁花园的妈妈做做深入交流,反正关于世界的旅行也不急于一时。

  “对了,凉月,杜娘年纪也不小了,记性难免有差池,这里面的各种配方你可得好好写,慢慢写,你的字可是很好看的,到时候我让杜娘好好收藏着。”梁妈妈走到门口又补充道。

  “谢妈妈抬爱,我会的。”可可回到。

  梁妈妈走后,梅娘便给可可送来一个小丫头,山竹,十三四岁的样子完全没长开,这种都是作为青楼的储备,从丫鬟坐起,慢慢教学的。

  可可实在推不掉,也就留下了。

  山竹眼尖手快的,做事有模有样,可可也满意。

  也挑时间给杜娘传授如何炼制精油,制作胭脂水粉和唇膏。不就是些蒸馏萃取吗?多简单的化学应用啊。

  “这些花瓣一定用清水浸泡,里面会有灰尘,所有的工具都要用水煮……”

  可可将工具进行另一番搭建,“然后用瓶子这从管子里流出来的水装了,用瓶子封好……”

  “这种搅拌慢一点,最后就会成融合成一种细软的乳……”

  “凉月,这种东西只有一小瓶。”

  废话,提炼,萃取能有多少?要不是没有工厂,所有得手工制作,我还不自己搞产业化?留给你们?

  “我们炼制的都是花朵无上的精华,精华自然是稀少的。”

  ……

  可可也不藏私接连几天都泡在香坊,耐心地指导,不过,可可最后也难免心力交瘁,化学的应用只因为可可觉得简单。

  可可给楼里的姑娘上完妆,在房里依次写下各种配比交由杜娘。反正原理也交给你了,你慢慢弄吧,有问题再来问吧。

  折腾了一天可可也累了,山竹给可可端来水洗澡,可可比较满意山竹的眼力,不多言不多语的,除了麻溜的干活。

  “山竹,你去睡吧,这里我也没什么了。”可可躺下道,水汽晕缭从毛孔里漫进丝丝的热气,可可舒软在水里,疲惫渐渐散开,睡意清浅而坚决的袭卷而来。

  朦胧间,听到一些兵器相戈的声音,提起散开的神识发现不是这个方向,可可抛开不管,在水里继续躺着。

  睡意沉沉间,可可的窗户被一道巨力洞开,与之同时一个身影敏捷的蹿入,反手关上门窗,舒了口气。

  迎接他的是一个急速撞击过来的木桶,以防万一弄出过大的声响,他提脚抵住来势汹汹的水桶,桶在他勇力一脚下堪堪止住,但是木桶里的水在一脚阻击下越壁而出,荡出大片的水花,给他迎面一击。

  眼见裹着一条丝巾的女子即将开口大叫,他顾不得旁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手指闪电般地在女子胸前点穴。

  制住了女子,来人终于放下心来,灌下一杯水,低头一样胸前大片的水渍,劫后余生的快感登时消失了大半。颇为怨怼的看向背对而立的女子,旋即他便移不开眼了,他轻轻地吞了吞口水。

  女子的发松乱的垂着,未做擦拭,水滴汇聚在发尾串成细流,浸湿后背的纱巾。年轻女子纤细的手臂犹带晶莹的水珠,昏暗的烛火里女子背部曲线玲珑姣好,虽然并不白皙,偏暗的皮肤却是别样的美丽且富有弹性。

  被延滞的观感突然传到终点,中指食指像是缠绕上化不开的脂香,鬼使神差地他移到女子面前。

  与她身体不同的是,她的脸白嫩又不失肉感,清亮的眼睛也上下打量着自己,她紧紧抓住纱巾捂在胸前。

  “好看吗?”可可柔声道。

  男子下意识的回答,“好看。”

  等到浆糊的脑袋回过神来,脑袋便被一块纱巾蒙上系上死结,淡淡的馨香霎时将脑中的神志击溃,等到他终于意识到刚才脑中飘闪的什么的时候,身体已被床单牢牢的捆在椅子上,接受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让你看!让你看!”

  “死流氓!姐姐是你这泼皮混蛋可以看的吗?”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让你不学好!小小年纪竟敢跑到青楼混账!”

  “你学什么不好,竟敢偷看姐姐洗澡!”

  “我看你就是无法无天,欠收拾!”

  “我今天替你爹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可可边打边骂,一番活动下来身子骨好不轻快!

  “别打了!别打了!”

  “姐姐,别打了!”

  男子惨兮兮的求饶,“爷都流血了!”

  “流血才长记性!”可可骂道。

  “我没看到什么。”

  “我去!小小年纪还撒谎,明明看到了,你还说没看到。”可可边打边吗,越发畅快。

  “好好,爷看到了,你别打了,我鼻血都出来了!”

  可可见纱巾上有一团暗红,咂舌,哟,真出血了,好吧,那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姑奶奶我也疼,暂且饶过你。

  撕开他头上的纱巾,瞧着他鼻青脸肿流鼻血的样,好不滑稽,特有喜感,可可心情莫名大好。

  勾过来一根凳子笑意盈盈的坐在他面前,“说吧,姓名、年龄、职业、地址。”

  男子瞅了瞅这个不过看了眼便凶神恶煞一阵拳打脚踢的‘柔弱’少女,此时的无害温良和刚才的残暴凶恶两相重合,不免心神恍惚。

  “姓名!年龄!职业!地址!”女子的声音陡然拔高。

  被可可这么一吼,男子想到今日的狼狈,不免嘘嘘,眼里漾开撩人的水波,“好姐姐,爷就是借你的地躲躲,真没想看你,虽然你的确好看。但是你打也打了,也够了吧,把爷放了吧,爷会记得你的好。”

  “想得美!把你放了,等着你找你的兄弟伙来杀个回马枪?”可可一拍桌子,做凶狠状,“快快如实招来!到底有何居心!”

  男子也是有眼力见的,发觉眼前的女子心情愉悦,其实并不生气,心中也没害怕,“本…爷今日见一女子卖身葬父……”

  可可截断他,好恶俗的桥段,翻了个白眼,给他续上,“你见她容貌不错,就转手到这里来买?可是老鸨给的价格太低,你不依,你年轻气盛,顶撞了梁妈妈,被她的打手杀得躲到本姑娘房里来?”

  “爷是那种缺钱没品的人吗?”男子被可可的气到了,想要拍桌子泄愤,发现手脚动弹不得,男子的双眼射向可可,“你给爷解开!”

  可可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点头,“说得不错,你的衣物皆是上等料子,这刺绣也活灵活现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可可眼波温柔起来,“叫什么名字呀?”

  男子没好气道,“小七!江湖人称七公子七爷是也!”

  可可柔柔道,“多少岁了呀?”

  “十七!”

  可可笑得越发可人,“比姐姐小一岁呢!姐姐今年十八了!”

  “才这么小,就长得这般……”可可的声音在他颜色丰饶的脸上顿住,“玉树临风,果然少年风姿,不同凡响啊。”

  七公子奇怪地看着可可瘆人的笑,少什么少!爷今年十七了!早可以娶妻了!

  见可可早已没了攻击性,笑得眼睛都扁了!七公子三魂七魄早已归位,知她所想,却不道破,“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叫凉月。”可可对着七公子投了个眼波,怜惜的碰了碰他的脸。

  七公子嘶了一声,躲开可可不知轻重的手,今天流年不利。

  “有人追你哈,那今晚你就安心的在姐姐这里住下,有什么姐姐今晚护着你。”可可大姐姐似的拍着他的肩道,“所以,这块玉佩就当今晚的保护费吧。”

  七公子低头,发现自己的佩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她手上了,恼了,内力一动,弱不禁风的床单顿时四分五裂。

  仗着身高优势抢过玉佩,可可跳起来去抢,见她跳起来也够不着,七公子高举着玉佩逗猫一般逗她。

  可可绕着桌子追了两圈追不到,停住,眼睛微闪,推出桌子,撞向得意成小人的七公子。

  七公子被撞肚子,身子微弯,可可趁机抢过玉佩。

  见七公子靠近,可可威胁道,“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喊人了!”

  不管用,“你再过来,我就摔了!气死你!”

  “做人得讲良心吧,我一片好心让你避祸,你是不是得知恩图报?”可可挑眉,“

  孝敬姐姐一块玉佩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别的都好说,这块玉佩真不行!”七公子逮住可可,再一次抢走玉佩。

  可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窗子在那!你从哪来给本姑娘滚哪儿去!”

  七公子坐下,摇头拒绝,“那怎么行!今晚爷就在这里歇下了。”

  没捞到上好的美玉,可可意兴缺缺,怏怏道,“你活腻歪了?本姑娘的房间岂是你想住就想住?别以为老娘我制不住你!赶紧的,滚!老娘我要睡了。”

  七公子对可可一笑,露出两个缤纷的脸也挡不住的酒窝,洁白的牙闪闪发亮,“你怎么解我穴的?”

  可可心神一震,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无力的调子,“老娘我天下无双,就你这不入流的点穴,如何难得住我?”

  “是么?”七公子脸上浮出一份困惑,“可爷没感到你有无双内力啊。”

  说着手指飞快地在可可背上点了四处,这道穴你解解看?

  可可的霎时爆了,扬起手甩了这混蛋四巴掌,你给我去死!

  七公子被可可扇得七荤八素,好一会儿,奇道,“凉月,你这解穴果真不同寻常!你是怎么解的?”

  要是自己学得了,还怕什么黑屋禁闭?七公子来劲了,非要问个一二,掏出一叠银票来,“你把你的解穴秘法交给我,这钱就归你了!”

  可可看着银票,看看目光灼灼的七公子,掐了拍死他的冲动,最后给了他一个你爱咋地咋地,老娘懒得理你的后脑勺。

  七公子转到可可身前,期盼道,“凉月,这钱就当是我的定金,要是我学会了,我给你翻倍!”

  可可苦大仇深的看着眼前热烈的花脸,死土豪,给老娘滚!不要你给我翻倍!你只需要给老娘翻跟斗,从老娘的窗子翻出去!

  以为可可不满意,七公子咬咬牙,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爷我说话一言九鼎,你要是信不过,这玉佩我先押你这儿,你放宽心,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可可郁闷了,“这不是钱的事。”

  面无表情的鬼扯,“跪了祖师爷,独门秘法,概不外传。”

  见他还欲争取,可可忧伤地吞了口血,“违誓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自己推了那叠厚银票,才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可神情微变,发觉道长廊传来微不可察的脚步声,给七公子使了个眼色,有人来了。

  七公子不明所以,下一刻,他也听到声响,看向可可的目光多了一丝佩服,果然独门妙法,比自己更快一步察觉有变。

  手指弹灭烛火,飞快地掀开床被,侧躺向里。

  可可叹了口气,迅捷的收起银票,将破碎的布片扔向墙角。抓他起身,按进木桶里,将白天带回的花瓣撒下。

  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翻身进来一个黑衣人,入眼便是羞怯的裹着纱巾的出浴女子,惊恐地靠着木桶,怕惊动人,他手腕一翻,一块石子打向可可的穴位。

  可可眉头紧皱,姥姥的!虽然点不了穴,但是痛啊!

  黑衣人飞向床边,见空无一人,向床下探去,四下打量,翻箱倒柜四处搜查,并未找到,再次翻窗而出。

  看来这窗子有毒啊!都钻窗子搞神秘!

  七公子从水里翻出来,喘了几口气,“哎呀,憋死我了。”

  看向可可,发现她手指穿梭,快速的系衣带,嗤道,“别系了,看不见了,爷又不是采花大盗。”

  再说不过一眼,就给爷照脸招呼,你就是个天仙爷现在也提不起兴致了。

  “什么语气?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过完河就拆桥啊?”可可瞥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老娘大叫一声,你还得玩完!”给我老实点。

  “你这小小年纪,不要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为非作歹,四处招惹人。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指头碾死你!”可可骂道,揉揉胸口,疼死老娘了。

  “算了,本姑娘人美心善的,今晚你就在这里歇一晚吧,天亮之前给我翻窗滚蛋。”说完瘫倒床上。

  七公子四下一扫,“你人美心善?那爷我睡哪?”

  没人解答他的疑问,床上的女子恬静的睡着,浅慢的鼻息给暮夜平添了几分柔和,微阖的眸子交叠着纤长的睫毛让少女似有平缓一切喧噪的美好。好似刚才的蛮辣是他的一场错觉。

  七公子的静静看着,像是入魔般,手缓缓的靠近女子的睡脸将要靠近时复又顿住,不想扰了着这份宁和惊醒出另一个沉睡的凉月,亦或者搅了此刻的梦境。

  被褥微动,女子朝里侧了个身,不见女子娇好的颜,七公子略显失落,呆呆的坐着。

  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战,鼻尖一痒,一个磅礴的喷嚏蓄势待发。床上的女子翻身,眉心蹙着,似不安稳。七公子锋利的牙齿切向下唇,一股铁锈味袭来,堪堪熄灭了一个临爆的喷嚏。

  七公子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唇瓣上的刺痛让他多彩的脸皱在一起,大人诚不欺我,今日果然是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