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咳疾发作

赵长茹没有多想，紧随其后跃入水中。

　　追风本是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听得两声“扑通”之响，转头看来岸边已无他二人身影，竟在水中见着两个冒起的大水泡。

　　追风大惊，“主子！”

　　他扔了手中的佩剑，便跳下水去捞高景。

　　赵长茹在水中，一把抓住高景的衣领，生气地大吼道：“你疯了！”

　　他就这么厌烦她么？为了让她死心，竟连生死也不顾！

　　高景握住她的手，“是你该清醒些，我说了我不是他！”

　　他眼中带着愠怒，手上的力道更重几分。

　　他不只是在意身份认知上的错乱，更在意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别人？

　　她把他当作谁？

　　若她有一日，发现自己错认了，还会这般奋不顾身地来救他么？

　　赵长茹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疼，熟悉的感觉让她知晓是咳疾发作了。

　　她强忍着胸口的窒闷感，双目通红地瞪着他。

　　“你就是！”

　　“我不是。”他仍旧否认。

　　高景不想当谁的替身，他只要眼前的女子知晓，他就是他，不是别人！

　　追风游到他二人身边，动作粗鲁地将赵长茹一把推开，带着高景便要折回岸边。

　　赵长茹浮在水面上，仿佛落入水中的一只木偶，面无表情，也无动作，渐渐往水下沉去。

　　高景挣脱追风的保护，拼命地向她回游去，抓住她的手拉了一把，将她圈在怀中，“我会凫水，我不是他，我是高景！你记住，我是高景！”

　　赵长茹愣住，被他带着游到河边，狼狈地上岸趴在地上。

　　他会凫水，他不是小秀才……

　　她神思一片混乱，不肯信这一切。

　　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撕裂感，她猛地咳嗽起来，曲线美好的身子在微风中颤抖着。

　　湿透的衣衫附在身上是冷的，却比不过她此刻的心境。

　　高景忙捡起方才跳入水中之前，临时脱下的外袍，将之披覆在她的身上。

　　赵长茹神色恍惚，任他动作。

　　高景见状，手一瞬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担心，转而变得坚决，他直起身偏过头去。

　　“你信了？”他问道。

　　他垂着眼，遮掩着真实的情绪。

　　他没有告诉她——

　　凫水，是他新学的。

　　先前他遭遇刺客不慎落水，险些丧命，病好之后他便勤学苦练，终于学会了凫水。

　　他不知该庆幸自己学会了凫水，可以在她面前自证，还是该惋惜因此他有了推开她的理由。

　　他更不知是想让她信，还是让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