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案前,借着油灯昏黄的光芒,赵长茹铺开一张纸页,提笔蘸墨,欲落笔时,转念一想,抬眼望向榻旁已坐起的许元景,娇滴滴地唤了声:“相公~”
她那字实在拿不出手,还是请小秀才代笔好了。
许元景不为所动,只幽幽地望着她。
赵长茹没法,从伏案后绕出,三步并作两步移至榻旁,拽上他的胳膊,将他从榻上拽起,推到伏案旁,“劳烦相公了。”
许元景偏头凝望她一瞬,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绕到伏案之后落座,拢住袖口探出手掌,重新提起方才被她搁置一旁的毫笔。
赵长茹见状,登时笑逐颜开,趴在伏案旁念起来。
半晌之后。
赵长茹言尽,眉眼之间,一片轻快之意。
许元景停笔,却是面色凝重,眉心紧锁。
其间,他便几次顿笔,让赵长茹催着,才顺了她的意,将这书信写完。
赵长茹探手,要移开镇纸,将写好的信纸取走。
许元景一瞬捉住她的手,眸中满是担忧之情,“果真要如此?”
赵长茹巧笑嫣然,朝他眨了眨眼睛,“相公你忘了,咱有空间。”
许元景闻言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
赵长茹便抽出手,将信纸捻起吹干叠好,用布裹上带出偏房,交给院子外闲等着的萧云逸。
“请公子将此物带进县城,交与玉衣坊的杜掌柜。”
萧云逸接过小布包,许诺道:“公……夫人放心,在下定不负夫人所托,只不知——”
他微顿,笑问道:“夫人,为何信得过在下?”
赵长茹回以一笑,并未出言作答。
萧云逸见状笑意更浓。
信或不信,皆只一念之间。
赵长茹作礼,请托之意尽在不言中。
萧云逸回礼,望一眼偏房,笑道:“夫人且回,免让许公子担心。”
语闭,随那等在院子外的年轻汉子而去。
赵长茹回身,正见着偏房门边,立着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她立时扬起一抹笑迎上去。
许元景见着她奔来,并不承情,后退一步,兀自转身走入房中。
赵长茹顿住脚,皱起眉头。
小秀才生气了?
她忽而眉舒眼笑,反手将破木板门合上,轻手轻脚地靠过去,在许元景转身欲坐上榻的一瞬,猛然扑过去将人扑在榻上。
许元景一惊,双手无措伸举着。
赵长茹则将两手分搭在他双肩上,撑着身子,笑问道:“相公,你气啥?”
许元景无言,只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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