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茹抬眼看去,便见一名同许元景年岁不相上下的男子,穿过人群忙乱地奔来。
又有小鲜肉!
赵长茹眼睛一亮。
青年一身锦绣衣裳,腰间坠以环佩,头上束以冠玉,两颊丰腴,眉朗目清。
好一个富贵小公子。
许元景笑逐颜开,应道:“仲书。”
那字仲书的青年一脸急切:“昨日贪杯酒醉,今晨昏睡不觉,直至方才醒时,听闻堂审之事,便寻上街来。子常,你可还安好?”
许元景颔首道:“安。”
赵长茹的目光在许元景与那字仲书的少年身上来回打转,姨母笑渐渐爬上嘴角。
这对可爱的小基友哟~
那字仲书的青年又道:“有妇无德,便当休弃,子常你何苦为难自己,养着那么个让你受尽非议的女子!今日已闹上公堂,明日又会如何?如此不安分守己之妇人,留着迟早会生出祸害。”
赵长茹在一旁听着,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许元景瞥她一眼。
那字仲书的青年苦口婆心地劝:“子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也知名声对你、我求取功名之学子有多重要,若因一女子毁坏前程,你可不悔?”
赵长茹轻咳一声。
那字仲书的青年像是才发觉她的存在,惊讶全写在那一张清秀小脸上。
“这是?”
许元景瞥一眼赵长茹,同他介绍道:“内子。”
那字仲书的青年惊愕之情更加不作掩饰,目光定在赵长茹脸上,几次欲言又止。
他与子常交好,也听闻他有个名声不好的妻,虽从未见过,却私心觉着那女子不配与子常为妻。
今日一见便有了几分动摇。
眼前的女子,容貌极妍宛如桃花,虽无华美衣裳修饰,却并无村妇粗鄙之气,竟比州府上那些官家小姐也不差。
许元景见好友发愣,轻唤一声:“仲书?”
那字仲书的青年恍然回神,面带羞赧之意:“失礼了。”
赵长茹一笑置之,心里却高兴地开出了花。
她的漂亮脸蛋哟~
那字仲书的青年满面难堪。
他骂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自知,口出恶语伤人。
若这妇人骂他还好,他心中愧对圣贤礼教之感方可消去几分,可她不但不骂,竟连一丝恼怒也无,便更衬得他言行无状。
如此之女子怎会是传言之中所述那蛮横无理,不守妇道之人。
“嫂夫人好,我乃子常兄之学友,姓齐,名墨,字仲书。”齐墨向赵长茹拱手见礼。
他醒时,小厮与他转述公堂上之情形,言明赵长茹指天发誓与那王打铁并无私情,他本还有几分疑虑,但眼下他是信了。更甚,他已认定,市井之言十之有九为假,偏他往前还听信了,对赵长茹全无好感,实在是可笑。
赵长茹有样学样地回礼道:“仲书兄弟,你好。”
许元景连同齐墨错愕地看着她。
赵长茹拱着的手往前端了端。
有啥不对的吗?
许元景叹一口气。
齐墨摆手解围:“无碍。”
赵长茹目光不经意瞥向街边,见一衣着光鲜的女子正与人回礼:侧身,微顿,手交握放胯的一侧。
她猛然了悟,女子行礼与男子行礼的方式不同,便立即改换姿势,别扭地还了个礼。
齐墨忙不迭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