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吐了血,似是咯血。”,丫鬟在门外再三参拜。
“找大夫去,府里的大夫比我管用。”
“可是,夫人说想再看看爷。”
即墨幻眼一闭,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枕在时嵬手臂上睡着了。
这个夜晚,对于嘉虞王妃,格外漫长。
天亮时嵬才知道,昨晚她吐了一夜的血,已经回天乏术。
时嵬对镜梳妆之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刻,竟然认不出那是谁。
即墨幻攀着她的肩膀看镜子的美人,“你是妖怪吗?”
“什么?”时嵬不解。
“还是山鬼?”
时嵬垂眸不语。
“要不怎么能让人如此沉醉?”
时嵬摇头,“若是称赞,必是王爷抬爱。”
“算是吧。”他道。
“王妃娘娘是你派人除掉的?”
“她身子不好,季节交换,生了重病也是可能。”
“你说过,你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做正妃。”
“是吗?我何时说过?”他执起眉石,将她下巴抬起。
“是因为她妄动心思,你才厌恶她?”
“这话确实无理,我不曾厌恶。”
“昨晚那个丫鬟,在秋千旁边和我搭话,王爷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
“王妃只是在测我,她有坏心,却又没有坏胆。”
“本王知道。”
“那你为何要赶尽杀绝,还用这样的手段?”
“别动,眉都要画歪了。”他稍稍按住她脸庞,用了些力。
“有一天,你也会用这种方法杀了我。”
他的手一顿,眉间漆深,“都让你不要乱动,看,画得深了些。”
“还是会用更残虐的法子对付我?”
“你怎么就不想着好的,天天怀疑我,本王对你那样刻薄?”
时嵬笑了,“没有,王爷一直对我‘情深义重’。”
即墨幻看着手指上残留的眉石印记,“那你对我呢?”
“自然要肝脑涂地,方可报王爷知遇之恩。”
“你拿刀子的手会发抖吗?”即墨幻忽然问这么一句。
他想问,若有一天,她要杀他,执刀之手,是否会轻轻颤抖。
“绝不会,王爷教过我,兵刃在手,断不能让兵刃察觉主人的怯懦,否则便可能死在自己刀下。”时嵬说。
他注视着时嵬,没再继续问。
王府的丧事没停,即墨幻却还是去参了六学的带呼节,此事在众人看来都是他薄情寡义,但略微了解即墨幻的人,反倒习以为常,他本就是这样谈不上情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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