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奉旨来安抚萧敬先,可此时此刻和萧敬先面对面而坐,再也没有半个外人,越小四却半点都没有出言安抚的意思。相反,他懒洋洋地托着下巴,仿佛没事人似的讲述着自己新官上任第一天,在秋狩司里作威作福的那点事。
当说起把那两个司官拖下去打了四十大板的时候,他甚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立时一侧脑袋,轻轻巧巧躲过了萧敬先屈指弹来的那颗蜜饯。
“干什么?让我在这儿混半个时辰回去交差不行吗?非得要我苦口婆心给你讲皇上这些年包容甚至是纵容你的一片苦心?然后让你多多收敛,做个安分守己的臣子?”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萧敬先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越小四听得心头猛然一跳。然而,他又不是吓大的,转眼间就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
两个心怀鬼胎的聪明人彼此对视着对方,最终,还是萧敬先淡淡地说道:“从前你因为有平安,所以哪怕那么多人辱你笑你瞧不起你,你都安之若素,但现在没有她了,你终于能彻底放开。我这个疯子不在,正是你趁机崛起的机会,所以,你不用装清高装懒惰,执掌秋狩司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拖住甚至杀了楼英长。”
饶是越小四从来没有奢望秋狩司真的落入自己手中,可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那是秋狩司真正的智囊,曾经差点逼得自己露馅的人物,比汪靖南难对付得多。最重要的是,楼英长同样是没有家室负累,肆无忌惮,和他和萧敬先都是同一类人!
他很想来一句满不在乎的狠话,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吞了回去。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什么事?只要不是让我谋叛谋逆乱杀人,其他的我都不是不可以考虑。”
“等皇上离京之后,过几天,上京城会出点事。”见越小四那张脸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萧敬先就若无其事地说,“那几天你的秋狩司劳烦去多盯着点左右相和武陵王还有那两位大将军,免得他们被狗急跳墙的人害了。只要能保住他们,相信秋狩司正使能落到你头上。”
“就这么简单?”越小四根本不相信萧敬先的要求会如此轻松,微微一眯眼睛,他就状若试探似的问道,“你是想声东击西,还是金蝉脱壳?”
“趁着这个乱子,我会让南朝使团的人离开上京。这是我答应千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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